黄氏恶狠狠的一把拧住何玉梨的耳朵,心里又不解恨,一边什么脏的臭的都脱口而出,一边手下,一点不留情的扭着何玉梨的耳朵连转了好几个圈圈。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糟心玩意!没听到我的儿,你的男人说饿了吗?啊?你是死的啊,不知道动啊!啊?
你个贱皮子,勾引人的下三滥玩意,白吃饱!就知道跟我耍心眼!
当初还臭不要脸,死乞白赖的要跟我儿去县里,还不安生,臭不要脸的要去做什么生意。
呵!你个贱皮子要是跟隔壁那小福星一样,有本事挣到银钱供养自家男人花销上学,我也高看你一眼呀,可结果呢?
你自己丢人丢大发了不算,还害得我儿跟着你丢脸,你自己灰溜溜的被赶回家来拖累人也就罢了,可怜我的好大儿啊!受你个灾星贱皮子破烂玩意的连累,我儿遭人指指点点,连县学都呆的不安稳,你个天生的贱种……”巴拉巴拉……
“娘!你骂她作甚?儿饿了!”,听不下去的宋兴祖不由加重语气。
黄氏闻言,赶紧告饶,“好好好,娘不骂了,不骂了,不过我儿啊,你可不能再这么惯着这贱皮子,堂客就是要打的,不打不训不安份呀!”
“娘!”
见儿子严肃了神色,有发怒的迹象,还算了解儿子的黄氏赶紧停手。
“好好好,娘不打了,不打了,我儿你就是心善,总护着这贱皮子。”
“娘……”,宋兴祖心累,面对这么个四六不懂的亲娘,他能说自己护着何玉梨,是因为眼下暂时不想背负那陈世美的名声吗?
不,他不能!只可惜,他娘就是不懂。
黄氏可不是不懂么,被儿子一声喊的警告,她倒是配合的很。
“别喊,别喊,娘知道了,娘知道了!娘不骂她了还不成!你个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也不知道这贱皮子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阿娘,我没有娶了媳妇忘了娘,是你们太吵,影响儿子读书。”,解释深了,他娘也不明白,干脆的,宋兴祖就用惯来好用的借口,堵住亲娘的没遮拦的嘴巴子。
黄氏还数落嘀咕着呢,见儿子又气又急的解释,黄氏明智闭嘴。
“行行行,娘不说了,说不过你,娘也不吵你了,我儿好好去看书,好好用功,阿娘这就领着贱皮子去给我儿做好吃的,我儿吃的饱饱的,使劲努力,此番乡试,我儿一定要考中举人老爷,让隔壁这群不长眼的家伙好好看一看,到底是哪家强!呸,一群白眼狼,都忘了当初……”
“娘!”,得,他这亲娘就是这么不讨喜,不知道自己就是讨厌人说这些吗?
见斯文清隽的儿子真要发火了,黄氏脖子一缩,忙告饶着哄人。
“好好好,娘不说了,真的不说了,我儿你好生去用功,娘这就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说完,黄氏一脚踹上身边被自己正捂着耳朵,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贱皮子,把人踢的趔趄,黄氏也浑不在意,反倒是语气恶劣的催促。
“走啊,你个贱皮子,没听到我的儿,你的男人说的什么吗?赶紧的给老娘滚到灶房来干活!”
何玉梨努力吸了吸鼻子,压下心头的委屈,看向那个自己给他添了许多麻烦,时至今日,他却一点也没有嫌弃厌恶自己的丈夫。
何玉梨娇羞带怯,满含歉意的朝着宋兴祖投去缠绵歉疚的一眼,听着灶房内传来的催促,何玉梨赶紧收回视线跟了进去。
只是在抬脚踏入灶房门的时候,她眼神幽暗的望向一墙之隔热热闹闹的隔壁,何玉梨的手紧握成全,眼中带着浓浓的嫉妒与恨意,指甲刺破了手掌都全然未觉。
终有一日,待到自家相公中了举人,中了进士,等自己也当上了诰命夫人,终有一日,自己一定要让隔壁的某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看着自己厌恶的人进了灶房忙碌去了,闻着那让自己厌恶的熟悉味道渐渐飘出,听着隔壁让自己厌恶的动静扰人心烦,宋兴祖眼眸带着疯狂的冷冽,把拳头捏的死紧。
终有一日,待到自己中了举人,中了进士,等自己步入朝堂,出将入相,终有一日,自己一定要让胳膊的某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不然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二人能成为夫妻,往往是上天早就注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