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贵人一见宝儿就刹住泪,脸上依旧是鄙夷神情,手上却捡根树枝在地上划出两个字——帮我!
宝儿愣了一下,心里兴奋而紧张,嘴上真的调侃起来,“你还是不带侍女就出来了?要不要我请人送你回去?”
“滚!”舞贵人怒嗔,手上继续划字,暗处有人,带我走。
宝儿暗自惊心,嘴角撇了一下,“我才不滚呢!上次你骂了我,这次你又凶我,我要叫皇上责罚你!”
宝儿拉起舞贵人就走,舞贵人故作惊慌,手上也胡乱拍打,指甲划了宝儿的眼角一下,宝儿不觉屈愤,反而生出英雄救美的豪情,但是舞贵人演得也太真了,害他累得半死才把舞贵人拖出林子,而且运气很好,遇到小义子了,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吧,宝儿请小义子帮他把舞贵人带回了卧龙殿。
凤天翼原本在御书房跟丞相说事,听人传报才赶了去,一见宝儿两眼红肿,眼角还有明显划伤,气得他甩了舞贵人一耳光。
“你干吗不问是非就打人?”宝儿气得推了凤天翼一下,然后回身扶起舞贵人,“你别难过,我替皇上跟你道歉,说吧,你遇到什么事了?”
舞贵人惶恐不敢言,凤天翼接过王福递来的药,一面小心替宝儿擦眼角的伤,一面挑眉冷笑,“你倒有些胆色,竟敢伤了宝儿以求面圣……”
“你不要乱说!”宝儿抢过药盒,“我自己擦就行了,你帮她作主,有人要害她,我是路见不平,你来拔刀相助,何况她是你的媳妇……”
“行了!”凤天翼羞恼,指令舞贵人坐下,“说吧,是舞技出色而遭人忌恨,还是蜀王逼你太甚,你难保自身?”
舞贵人惊恐跪下,宝儿则莫名其妙,“怎么扯到蜀王了?”
“谁惹你伤心了?眼睛是哭肿的吧?”凤天翼答非所问。
宝儿嘟嘴,“不要岔开话题嘛,舞贵人请我帮她,我能力有限,你当是帮我好不好?”
“我帮你由着她来害我吗?”凤天翼虽是答宝儿的话,眼睛却冷瞟着舞贵人。
宝儿怔忪不解,舞贵人伏首泣道:“贱妾不敢求皇上恕罪,诚如皇上所言,蜀王的确要贱妾寻机谋害皇上,甚至派了刺客隐伏宫中,要贱妾以乱人心智的媚香迷倒皇上,刺客便能伺机行刺,幸喜皇上不曾召贱妾侍寝,否则……”
舞贵人自觉失言,慌忙住口,只是微微抬头,小心打量皇上的神色,却见皇上唇角带笑,甚至隐含满意,这是为何?
“你能将海仙神韵跳得出神入化,因此朕信你本是善美之人,也一直在等你自供罪行,今日你果然不负所望,朕却还是想知道,究竟是何原因,令你陡然醒悟?”
凤天翼温言笑语,舞贵人喜极而泣,“贱妾不敢枉受善美之誉,也并非陡然醒悟,而是几番矛盾挣扎才决意自罪,贱妾生在民间,深知平民生活之艰辛,尤其边远贫民困苦异常,但是皇上颁行了诸多政令,贱妾从蜀地进京的一路,所闻所见均是对皇上的讴歌赞颂,因此贱妾不能谋害如此深得民心的好皇帝。”
凤天翼含笑不语,宝儿则万分骄傲,“皇上是天下第一大好人,舞贵人也是好人呢,所以不要跪着了,你不是说暗处有坏人吗?长什么样,让柳岩去把他抓起来!”
“那人蒙着脸,总在暗处行事,贱妾也不知他长什么样,只记得他的声音……”
“你果真记得?”凤天翼轻笑出声,舞贵人莫名惊惶,宝儿翻白眼,“你不要吓唬她,她是女孩子,而且是你媳妇,怜香惜玉你懂吗?”
“你很懂,想怜香惜玉谁?”凤天翼沉了脸。
宝儿吐一下舌头,凑到凤天翼耳边,悄声道:“你不要乱吃醋好不好?就算我说错话了,晚上你可以尽情惩罚嘛,现在先说正事好吧?”
凤天翼板着脸嗯了一声,抬手令舞贵人起来,“你不必惊惶担忧,暗处的人早就被朕换了,另则,你弟弟已脱离蜀王掌控,而你不曾被朕宠幸,因此可以出宫与家人团聚,你虽供述有功,但朕不另予赏赐,凡你宫中财物,你凭力携带,朕会着人记录销库,算作你的回乡盘缠,明日一早,你出宫吧!”
舞贵人悲喜交集,一面高兴弟弟已脱困,一面又难舍心中爱恋,泣道:“皇上洪恩圣大,贱妾无以为报,甘愿自入奴籍……”
“你不想出宫,朕只好命你去住冷宫。”
舞贵人愕然失色,最终跪谢而去,凤天翼暗里冷笑,回头见傻儿呆愣不动,正想询问,却被傻儿扑上来又亲又赞。
“天翼好伟大!最喜欢天翼了!最喜欢!”
凤天翼欣然领受,暗里则轻叹,好吧,只要宝宝喜欢,便真的放了那女人又如何?想来不过是个受人挟制的奸细,虽然该死,但若真的被人劫杀在郊野,即便宝宝不会知道,但正如宝宝说过的那样,各人做过什么,各人心里清楚,所以就放那女人跟她弟弟团聚吧!
“我还想继续卖宫训,可以吗?”
“嗯?”凤天翼心不在焉,所以愣了一下,然后笑抚傻儿的脸颊,“我的宝宝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