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当务之急,是寻个地方填饱他们的五脏庙。
赵老头摸着打鼓的肚子,叫赵二兴寻个摊子先吃点东西。
赵二兴张望着附近的摊子,一眼挑了个不远处客人不少的面摊子。
牛车停到面摊子前,眼睛犀利的老板立马迎了上来:“客官们想吃些啥,小摊有肉沫面、素面、菌子面三种面。”
刚抱着闺女下牛车的赵老头瞧着老板这般热情,颇有好感道:“来两碗肉沫面,四碗菌子面。”
“好嘞,客官里面请。”老板把肩上的布巾扯下来,跟在赵老头的身后,瞧见他们找了个位置落座,便赶紧过去擦一遍桌子。
等擦完桌子,他才转身去帮前头煮面的老妇人一起忙活。
赵老头特意选了个靠墙的位置,让柳氏抱着赵桃花坐里面,他们几个汉子便坐外头。
突的,前头传来争吵声。
“我上次吃肉沫面便是一碗八文,哪里银钱不对?你可莫欺我们不识数!”三个吃面汉子里面一个稍矮个子的冲面摊老板斥道。
面摊老板连连摆手:“冤枉,冤枉啊,客官或是有所不知,以前一碗面确是八文不错,可。。。。。。那是以前啊。自前不久洛河县城被叛匪占据后,咱整个洛河地界几乎都成了叛匪窝,每日的粮价、肉价简直是一天一个样,我这面摊子若是不涨价早就开不下去。如今一碗面的价钱是十六一碗,您们三位客官一共是四十八文。”
“四十八问?!你干脆去抢成了,”汉子瞪大眼睛说道,心中越发觉得面摊老板是把他们当作冤大头:“一碗肉沫粉你足足翻了一倍的价钱,真是心肝都黑透了,你怕不是欺负我不敢揍你!”
“不不不,不敢啊,客官!”老板见汉子撩起衣袖,立马后退几步求饶:“客官若是不信可以去前面的摊子问问他们的价钱,若是比我便宜一文,我便不收客官的面钱了。”
“苏老板这是何必,”一旁坐着吃面的客人实是不忍,起身看向那三个汉子:“我便是平溪镇上的人,几乎每日都在苏老板这里吃面,别说一碗肉沫面,你便是去买一个素包子都得六文一个,苏老板是个实在人,起初别家都翻一番涨价就他一直不肯这样做,每碗肉沫面卖十二文,亏着老本做了许久,实在撑不下去才涨的价。”
“就是,就是,我们镇上的人难不成还不清楚嘛,若是苏老板真是那等心黑的人,我等还会天天来吃吗!”一些客人应声道。
众人为面摊老板打抱不平,那三个汉子见状有些不妙,便骂声道:“罢罢罢,爷权当施舍给你了!”
他掏出钱袋,数够四十八个铜板,朝着老板道:“都给你!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的!”
话落,他将手上的铜板一把丢在地上,几十枚铜板便这般散落在地上。
“你这人。。。。。。”那站出来打抱不平的客人见状想说些什么,便被面摊老板一把拽住。
面摊老板蹲下身捡地上散落的铜板,捡了半天,还少了一个,他张望着四周,发现落在那三个汉子的身后墙角。
“客官能否让一让。”他弯腰赔笑道。
那几个汉子便往旁边挪挪,容出一条只能通过臂膀的缝隙,便冲着面摊老板笑的猖狂。
面摊老板看了看那缝隙,又抬头看了看那几个汉子,他好似看穿了他们的意图。
正当他弯膝准备跪下去捡的时候,一只手提住了他的身体。
赵三根冲面摊老板挥挥手,示意他往后面去,见面摊老板犹犹豫豫,赵三根一把拉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