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怀隐听孟仇称掌门齐
误为他的师尊,知道对方是有意在遮掩天牢道宫掌门闭关出了岔子的事实,想来他们这一行人乔装前往两三洲寻找庄生散,定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仙友客气。”鱼怀隐缓步走到蝶茧前,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发现里面确实别有洞天,便用两相知给良册传话,“良册,我等下会元神离体进入蝶茧之中,你在外面替我护法,万事小心。”
“是,师尊。”良册点头,却忍不住地想,鱼怀隐为何会给他起了一个叫“朱绝”的古怪化名。
“在下这就开始问诊。”鱼怀隐端坐在床边入定,眉心处一缕杏色的光华闪动,元神便离体而出。
初入蝶茧时,鱼怀隐瞧着此处四下空旷无光,漆黑一片。
他走了半晌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枯木林中,周围被肉眼看不见的混沌之气所笼罩。
先前,他原以为此地少说也有百里之大,可不过才行了三里,就已到了尽头。
远远地,他看见有光从天空的裂缝中照射下来打在一个匍匐在地面上的人的身上。
那人脸朝向大地,头发散落着,似一具尸体般僵直不动,却在听到鱼怀隐的脚步声后,突然发问:“你是谁?也是来劝我出去的吗?”
“我是收了灵石来救你的大夫,前辈就是妖仙齐误?”鱼怀隐逐渐靠近那人,听他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你是大夫?他们给你多少钱,你就不怕有命赚,没命花?”
地上的人扭动身躯,鱼怀隐方才看见,此人之所以趴在地上,是因为他自腰部以下的躯体已经完全融化了,变成了翠绿色的浓稠液体,正被藏在这人身后的一枚胎茧吸收。
“为什么这么说?”鱼怀隐眉头微蹙,倒不是被眼前诡异的场景所骇住,只是颇有些意外。
因为他确信这蝶茧中,除了眼前这个人外,再无其他生灵的气息,而周轲并无说谎骗他的必要,那么这里唯一的活人,应该就是被困其中的齐误无疑。
但堂堂一代妖仙,就算是闭关时不慎走火入魔,也万万不会变成这幅模样。
“你不是齐误。”鱼怀隐没有使用疑问的口吻。
“对,我不是齐误。”地上的人急促地附和,像是很满意鱼怀隐的说法,紧接又道:“你不该来,或者来之前也应该打听一下,那些想将我带出去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难道他们都死了,是你杀的?”鱼怀隐挑了块干净的地方拂袖坐下。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骨子里懒得很,但上天总是喜欢安排一些破事叫他来管一管,他本也不想理,可知道躲不开,不然怎么这人的求救声,偏让他和良册听见。
早些年间,他也没少遇到这种情况,很多时候他都想着脚底抹油,一走了之,可往往事与愿违。
他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牵扯其中,就拿他和良册这事来说吧。他杀不得,躲不掉,还不是乖乖给人家当了便宜师父。
如此想想,鱼怀隐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提线木偶,被人时时刻刻牵着走,就像此刻将地上之人禁锢住的这束光,刺眼的让人觉得疼。
“我可没本事杀人,是……”地上的人故弄玄虚,似是想吓唬一下这个肯陪他聊天的大夫。
“是天牢道宫的人杀的,因为你不是齐误,所以他们想保守这个秘密。”
鱼怀隐一语道破玄机,下马威这种事,向来都是他惯用的伎俩,反派这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他的眼睛。
而他要不是看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怎么敢一开口就要如此多的灵石,既然任务难做,价格必须公道,他倒要看看系统又想给他出什么难题。
“你知道了还敢来?”
“你不是也在求救吗,时间宝贵废话少说,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事?”
鱼怀隐被那束强光晒得难受,就向阴影处退了退,同时也感慨没有旁人在场,他不用时
时端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想他这一年多以来,整日待在司命道宫里,寻着原主留下的些许痕迹,天天装出一副风光月霁的仙人模样,做得久了,他差点自己都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