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地府,阴阳两隔,恩怨一朝泯,生死莫相问。
岳参横盯着那粒魂丹思考片刻,“鬼界从不与其他几界来往,若说真有什么法子,听闻有些仙门为了联系自己门中因为渡劫失败而自甘堕为鬼修的弟子,专门饲养了一些可以飞渡忘川的仙鹤,我与这些仙门素有来往,借一只用来传物也无妨。”
“那便有劳杏林长老了。”
“弟子这就着手去办。”
岳参横接过鱼怀隐递过来的魂丹,转身出了草庐。
鱼怀隐瞧着此人运去的背影,目光中有了一丝认真的神色。
他想这岳参横表面上是个落魄仙门的医仙圣手,平日里赠医施药待人和善,四处结交仙界的能人异士。
可背地里却修炼魔功,不久之后修为可达圣者境界,和同为圣者级别的良册决斗,打个五五开还赢了半招。
武力心计且不说,光是刚刚岳参横在他的面前试探,问自己是否介意他暂代行使掌门权利之事,期间言语恭敬,谦卑有度,说是请罪可实际上是在邀功。
单凭这气势,就是反派中的顶级高手,看来他那小徒弟还有待打磨啊!
四下无人,鱼怀隐跪坐在案前,想起昨日他困意来得快,还未好好研究那卷无字命书,就将目光移向那羊皮卷上。
上面空白一片,正对应这“无字”之名。
鱼怀隐想了想,灌了些灵力进去,见还是没有反应,又试了火烧、水淹,一系列常用的破除书卷封印的法子,却都无甚效果。
最后他无计可施,叹了口气后,就将无字命书与凤凰蛋放在一起,安置在书架的最上方,并设了隐蔽结界,让旁人看起来恍若无物。
做完这一切,他抱膝倚靠在床榻的边缘,将头埋进手臂里,眼神逐渐的放空,就像以前一个人孤独的呆在他那间小屋子里一样,开始整理起他来到上界后所得到的信息。
这是他独特的思考方式,可以让他觉得安心。
他想起岳参横所提到的“仙盟”,知道司命道宫之所以衰败至此,皆是因为仙盟立下的规矩,有大半颇为严格。
其中比较重要的一条,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借修仙之名,四处敛财招摇撞骗,因此规定凡是在上仙界开山立派的仙门,门派里必须有至少一名人仙境的强者,又或者同时具备至少五名及以上大乘境的修士坐镇,才有资格大开山门招收弟子。
这样做多半是为了保证修真界的实力,不会出现滥竽充数之辈。
而六届没有弟子可以达到登台比试的实力,同样也要被除名的惯例,意思则是说即便你的仙门有强者压阵,但若你教不出好的弟子,也一样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的门派,还是早些退位让贤的好。
这般想想也难怪浮屠宗的人会那么嚣张,敢公然去封林台抢司命道宫的位子,这是笃定了他门中无人,一定会被人从十二道宫的排名中给赶下来。
鱼怀隐细品着仙盟的考核制度,一边感慨着修仙也是一门竞争激烈的职业,另一边忽然就明白了,司命道宫六年前因何急着要替鱼怀隐寻找魂魄,突破境界。
合着这司命道宫,打鱼怀隐父辈开始,就是个烂摊子,连个真正窥破仙道的人都没有。
所以鱼怀隐一出生,便因为他资质卓绝,自幼背负起了重振宗门的使命。
可叹魂魄有损,连方位都辨认不出的人,却能将司命道宫那般复杂诡谲的步法身形以及堪舆秘术融会贯通。
这样的人生一定很不快乐吧。
他忽然有些同情起那位命运多舛的小掌门。
发了一会儿呆,鱼怀隐眨了下有些酸涩的眼,目光飘过那份写着各类上品法宝和仙草灵药的贺礼名单。
他觉得按照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他必须尽快前往两三洲,先把这些东西拍卖出去,然后再用换来的灵石,替良册把厌世双刀和女主买回来才好。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