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鱼怀隐看着穿梭来往的人群,形势果然如朱雀道宫那名女修所说,报名队伍排得最长的,当属以御兽著称的天牢道宫为首。
而司命道宫所在之处,冷清的门可罗雀不说,竟连个负责接引的弟子都没有,还叫浮屠宗的人将位置占了去。
太丢了人,也不知那位已故多时的真正司命道宫小掌门,看到自己的仙门落得如此下场,会不会难过?
“你要去司命道宫修行?”
鱼怀隐正感慨着,忽听司命道宫的观景阁楼下,一个身材魁梧的浮屠宗弟子似一堵墙般的,拦住了想要走上观景台的良册。
“正是。”在那人嘲笑的眼神里,良册坚定地道。
“省省吧,你没看到名帖后面的标注吗,司命道宫名存实亡,已经有近二十年,再没招收过弟子了。”
大个子干笑几声,想着他反正也闲着无聊,就用指骨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道:“小子把你的名帖拿出来,想学风水堪舆之术,到我浮屠宗门下也是一样的。”
二十年,那岂不是早在鱼怀隐当年下界时,司命道宫已然发生了变故,难不成这一切真的另有隐情吗?
良册思量着,似是还想从大个子的口中套出更多话来,在递上名帖的同时,他偷偷地握住藏在袖中的破妄刀。
他深知自己并没有在神林中找到护道者,所以这名贴上并不会出现适合他修行的仙门名字,而一旦此事暴露,他需得立即挟持此人,让这大个子替他遮掩过去。
“是吗?那还要劳烦师兄帮我指点一二了。”
“好说,好说。”
果然大个子在接过名帖后,立刻大叫起来,“你根本没有缔结护道者,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这惊呼声所吸引,目光纷纷看向良册,连齐家的守卫也在第一时间围了过来。
“师尊!”良册也是一愣,他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那把本应该抵在大个子背后的破妄刀,此时竟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而施法的人正是鱼怀隐。
“有人想捣乱,还不快抓住他。”大个子趁机逃走,站在一众守卫后面指着良册喊道。
又一次被骗了吗?
良册看着越逼越近的齐家守卫,俨然已经做好大开杀戒的准备,却忽然感觉到有一阵柔和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了,直直地将冲向他的人打退。
“谁说他没有护道者,本神不是在这儿吗?”众目睽睽之下,鱼怀隐有意模仿着白十三的口气喝道。
“你又是哪个?”那大个子没想到良
册还会有帮手,他怒不可遏地看向鱼怀隐,似是想从那片黑纱之下瞧出点什么来。
他还就不信了,任此人气势再怎么嚣张,这斗笠下还能飞出个鸟来?
鱼怀隐听着大个子的质问,又见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他将目光转向良册,准备演一出他早就计划好的一场戏。
他一步步地走向那满眼震惊的赤衣少年,掌心中的两相知符文闪出一道光华。
“别紧张,幻术而已。”在无人可知的情况下,良册听到鱼怀隐这般解释道。
然而还不等良册做出反应,鱼怀隐便咬破自己的食指,在良册的眉心间落下一道法印。
“吾乃雪山白凤凰——”鱼怀隐一字一顿地道。
话音落,他的背上蓦地生出一双似雪凝霜的凤凰羽翼,透明的尾羽与寒冰所化的翎羽,在风中微微飘动着,浮现出异常华美的银白纹路。
有雪片片坠落,似是春日枝头的飞絮,雨过天晴后的梨花,萦绕在每个人的身旁。
可对于良册来说,此情此景,却恍若天光乍破,来者所说的每个字都化作了他的心跳声,他听见鱼怀隐说,“我来为你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