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怀隐急忙挪动位置,想去触碰那影像,可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意识到,方才所见的也许是幻觉。
等一下,不对,如果只是幻觉,为什么他还在良册身后看到了霍子鸣。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鱼怀隐停下敲击的动作,他将整个掌心都贴在石壁上。
果不其然,他真的透过这面墙,看到了对面的景象。
可,他还来不及高兴,那景象只是
比刚刚持续地久了一点,就消失了。
鱼怀隐搞不清楚这其中的操作原理,又不敢再像之前一样,将这墙拆了,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心情不佳地问道:“良册,你方才做过什么没有?”
“晚辈,什么都没做。”良册被他问的发懵,忆起刚才短短的一瞬间,他都在担心鱼怀隐的情况。
可不就是什么都没做吗,总不能说,他方才在想他吧?
鱼怀隐靠着石壁坐下,忆起那问心即是问路的玄门指引,又道:“那有没有想到一些什么?”
良册心中本是坦荡,可被这么一说,总觉得哪里怪怪地,想要回答又觉得太过轻佻,和眼下这气氛不相吻合。
支吾了一声,却被鱼怀隐打断,“算了,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再找出去的路吧。”
鱼怀隐说罢,取下腰间的念玉坛晃了晃,才发现他已将这酒喝了大半。
贪杯会变成傻子?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对阴帅阿若的话颇有忌惮。
倚着石壁小睡了片刻,睁开眼,周围寂静无声,只有石壁上的六字真言,泛着微末的光亮。
在这种地方待的久了,鱼怀隐觉得他早就失去了对时间流逝的判断能力。
“常乐兮,犹可谅。”目光扫向石壁,鱼怀隐不知良册那边是否也刻着同样的字。
只是按照字面上的理解,这个“乐”字,才是其中的关键。
脑袋晕沉沉的,鱼怀隐回想着自己八百多世的悲欢离合,忽然笑了起来。
真是不巧啊,他竟然连一件开心的事,都想不起来。
不过这般局面,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按照他存在的意义来说,多数情况下他连个人都不算,还有什么值得快乐的。
“良册,你有没有经历过特别高兴的事情?”鱼怀隐对着石壁发问,他想对面的那个人,拥有着超脱凡人的气运,就算是身负美强惨的设定,总会开心过吧。
这世上,大概不会有什么人,从一生下来就没给过过一天好日子,不然怎么捱的过去。
正盘膝打坐的良册听到鱼怀隐的话,缓缓地睁开双眼。
他的灵海能够恢复如常,实在是来之不易,所以他并不愿意浪费任何一次可以修炼的机会。
想做人上人,就要吃苦中苦。
“没有。”令鱼怀隐很意外地,良册对他刚才提出的问题,回答的特别干脆。
骗人。
鱼怀隐嗤之以鼻,并不相信他的说词,却是非常愉悦的笑了几声。
真是奇怪,为什么听到别人说自己不开心,他反倒是开心了呢,大概是觉得有人和他同病相怜?
两边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修炼被打断,良册也就没有再次进入冥想的心情。
只是对于刚才从容的回答,颇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