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二人身上。
岳参横明白每次易荣幻化女相,其实都是在和自己怄气,而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又会跑过来和他打架喝酒。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岳参横笑了笑,“千人千面只是用来唬人的幻术罢了,你何必执着呢?易荣,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我便原谅你了。”
“我说不过你,本姑娘与你之仇不同戴天,你要是哪天想杀我了,就来取我性命,不过今天不行,我还有些事要做,先走了。”
用眼睛瞟了一眼岳参横,少年温润如玉的模样,让易荣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她不敢再看,只得速速离去。
“天快黑了,别走太远。”可身后的人,好像笃定了她一定会回去一样,语气轻柔地叮嘱着。
我才不会回去呢!易荣口中念诀,踏上青玉长剑,御剑而去。
看她离去,岳参横将注意力转移到良册作金蝉脱壳之用的发带上,他的面色阴晴不定,心中却暗暗发了誓,再让他抓住那小子,这搜魂之法他是用定了。
待那抹蓝色人影消失不见,一直用幻术隐藏在半空中的易荣,终是支撑不住地摔落在地。
一口忍在咽喉处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立即封住在周身四窜游走的灵气,将见血封喉的毒困在灵海之内,不至扩散。
其实岳参横说得对,任他幻化千面,易荣就是易荣,如何也变不成另一个人。
所以他才舍不得岳参横为他引毒,更希望司命道宫的人,可以杀了他,以报当年他叛出仙门之仇。
他一心求死,那些人却放下了深仇大恨,视他为友。
你看,世间之人就是这么奇怪,就好像掌门对那个叫良册的小子出了奇地好,可人家似乎并不领情。
司命道宫的人,一疯一傻,一瞎一哑,还有一个老不死,当真是绝配。
盘膝打坐休息了一会儿,易荣看着岳参横离开的方向,又化作落魄道人的模样,追了上去。
“嗯,真香……”
茶摊上,鱼怀隐一壶茶下肚,不禁有了暖意,他放眼望去,街市上的人散去了大半,似乎到了他该行动的时候了。
“老板,你们这七星镇中,到了晚上什么地方最热闹?”将身上仅剩的两个铜板放在桌上,鱼怀隐叫来正在擦桌子的茶摊老板大宝。
“客官可以去问路楼瞧瞧,前几天来了一对会耍皮影戏的师徒,新鲜的很。”大宝笑着将铜钱收进了钱袋,抖落了几下手上的抹布,又搭在肩上。
问路楼?鱼怀隐回想了一下,他记得原著中良册在茶摊上所得的消息,好像不是这个名字,而茶摊的老板也不是憨厚青年,该是个漂亮妹子才对。
“好,谢谢你了。”想不起他到底什么地方,没按照原著走,导致剧情出了差错。
鱼怀隐感谢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很是亲切的,就朝着远方人声鼎沸之处走去。
“客官,夜里风雪大,提盏灯笼吧。”瞧他走得急,大宝低头想了想,朝他喊道。
“知道了!”鱼怀隐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大宝挥手告别,路过灯笼架时也顺便抽出一个,拿在手中。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七星镇的大街上,会随处插着这么多白色灯笼任人拿取,可重要路人的话,不能不听。
日落西沉,趁着灯笼发出的细微光亮,鱼怀隐一步步靠近,那座挤满了人的酒楼。
因心中有了他物,便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提着的那盏纱灯上所绘的,乃是一个茶摊,而茶摊上一个憨厚青年正在招待两个江湖侠客,音容笑貌恰似他见过的某个路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