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威压迫她。
可那一身玄衣的女子,纵使跪在人前,眼神中依旧清明一片,固执的说道:“阴帅要收什么人,黑娘本无权过问,可这位小兄弟是人非鬼,若阴帅强行收他,恐有损您的威名,更与三界律法不合。”
这套说辞滴水不漏,任谁听了也难说出个不字,可阿若听在耳中,也不知是哪句话触了她的眉头,竟似失了心智般,身上的凶戾之气暴涨,加诸在黑娘身上的威压也增强了数倍。
鬼帅一怒,就算是有些修为的魂魄都抵挡不住,何况黑娘本就魂力不济,当下忍耐不住,呕出一口黑血。
鱼怀隐瞧她如此,忙召唤出悯生要与阿若动手,黑娘为他受伤,他就算打不过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感受到周围鬼气,悯生散发出道道青光,更有龙吟低啸,不绝于耳。
只是还未等他出手迎敌,一只苍白的鬼手死死抓住悯生的枪身,顿时被灼烧出缕缕黑烟。
再看那人,正是被阿若威压抑制,无法动用魂力的黑娘。
然,瞧她这等惊人举动,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通通罢手,前者收回威压,后者唤回武器。
“不可对阴帅无礼。”
看到黑娘那要吃人的阴冷目光,鱼怀隐在心中不禁暗骂一句,叫你多管闲事,老毛病又犯了吧,你看人家都不领情。
而反观阿若,此刻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黑娘被灼伤的右手上。
哪里还容得下什么俊俏的小郎君,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好像受伤的是她,遭了委屈的也是她。
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丢下一句,“七百年前是这样,七百年后还是这样,你的事,我不管了。”
客栈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里面烛火亮起,又响起了丝竹管弦之声。
黑娘瞧不见里面景象,却是无奈地一笑,这阴帅又在说糊涂话了。
她们相识不过几年光阴,何来百年?
难道她真的长得和阿若心底那个人很像吗,像到对方是男儿身,而她身为女子,却只凭一副皮囊,就可以无端收到一份本不属于她的好。
“你要寻的人,身在何处?”鱼怀隐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女子。
他现在性命难保,可没空关心别人的私事,刚才观黑娘行事,虽有些不知好歹,却不失为一个仗义直言,守礼重信之人。
与她合作虽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却也不至于太吃亏。
毕竟,方才那般,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阿若与她情非泛泛。
而他现在也算半个死人,吊着的半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
要是能得地府阴帅帮忙,替他拖延一二,他也好多凑出些时日,想办法将主角击杀,抢回被夺的灵海。
且按照原著剧情,良册在杀了鱼怀隐后,遭到司命道宫弟子追杀,逃往开阳国七星镇。
无意间触动了一个奇妙阵法,和上古凶剑结下血契,成功开挂,还反手灭了司命道宫满门,虽说最后发现是个误会,乃是有人嫁祸给他的。
但这一段情节很是重要,甚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良册都因为有凶剑相助,多次死里逃生。
所以想要杀他,就必须抢在他前面,先收服凶剑。
如此说来,他必须要去七星镇走一遭,只是此去山高路远,他也不知道七星镇在哪,若是能和黑娘结伴而行,不失为一个办法。
心中正盘算着,黑娘却已借着鸦弓之力,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问道:“小兄弟可听说过七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