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不要打她的心思。
梨月的笑容一瞬间崩塌,面目扭曲起来。贱种。
想到这条贱种曾经也被你救助过,梨月就想咬死他。
那你又是什么。放在配种市场都没人看一眼的杂种兔子。
他也是一步一步杀出来的,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一眼就看出来这只兔子是个杀人放火的亡命之徒。
梨月暴怒,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这条贱种弄死。
突然卧室里传来脚步声,是你半夜醒了。
你正准备穿过客厅去卫生间,一眼看到阳台上的众猫猫狗狗。你十分高兴地打开了门。
季泽,好久不见。
你摸了摸那只边牧。季泽顺从地低下了头。
你穿着吊带睡衣,露出大片干净的肌肤,一双伶仃的脚踝。向下弯腰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一团丰盈,好似被黑夜遗忘的一段月光。
季泽微微侧过脸去。
随即有其他动物来蹭你的小腿。许多毛茸茸围住你,你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季泽给你传音。你要注意那只兔子。
你笑了笑。我知道。
季泽点了点头,知道你心里有数,不再多说。
仿佛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你们静静地看着毛茸茸们吃粮。
终于,季泽开口。我要化形了。
真的吗。那恭喜你啦。你真诚祝福他。
嗯。他低下头,有些羞赧,那我到时候可以来找你吗。
当然没问题。你们认识了很久。季泽是你最早救的一批小动物。两个人不用多说,自有一份默契在。
仿佛他人插不进去的一份默契。
如果梨月此时此刻是化形的模样,你就会看出他可怖的神情,黑沉的瞳孔仿佛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渊。
但他早在听到脚步声时就重化回了原型,现在他只是一只幼兔。什么都无法插手的,幼、兔。
所以它只是静静待在角落,眼眶发红。死死盯着一人一狗的背影,掌心被挠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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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十分头疼。那只兔子的伤势不知为何,恢复得非常缓慢。而且你特意留了门让它走,它好像不明白你的意思,一直不走。
虽然你喜欢救助毛茸茸,但可没有收养的习惯。毕竟如果都收养了,家里早就成动物园了。所以你一向是等伤势好了,就放它们走。更何况这个世界,动物和人的人格都是平等的,可没有什么养宠物的先例。
眼下你正准备上床,看到了早在床边乖乖趴好的一团雪球,此刻正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仿佛世界上最温柔无害的小兽。自从第二天晚上被它死皮赖脸缠着和你一起睡觉,你便已经放弃挣扎了。
梨月喜欢用柔软的下巴轻轻摩挲着你的皮肤,甚至擦遍你的全身。兔子的香腺在下巴上,这样就可以在你身体上留下他的气味。
梨月满意地嗅着你的身体,现在你身上只有它一个人的气味了。独属于他的气味。
那些杂乱的贱种。它们也敢在你身上留下气味。想到这些,梨月的神情又扭曲起来。
要是能把它们都杀掉就好了。
梨月这样想着,乖巧地把脸贴在你的颈侧,感受血液在血管中汩汩的流动。有时候甚至还会忍不住用舌头轻舔,收起尖牙,用内侧的钝牙轻轻地磨着。这时你就会轻轻拍打警告他,他就会顺势含进你的指尖。你也任他胡闹。
你认为这些只是幼兔正常的行为。当初指尖的血珠让你留意,你也不是全无戒备。只不过过了这么久,也并未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你觉得没有必要过分担心。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一只野性未褪的小兽罢了。
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奇怪。比如最近家里的空气里总是飘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再比如你总是半夜看到床上有一个容貌昳丽的少年,目光沉沉地看着你,眼里没有丝毫笑意,你很难去形容那种目光,它重到让你害怕。转瞬间它又变成了你的兔子,乖巧地窝在你的怀里。
可能是上班太累了吧。大概率是社畜的幻想。
不过偶尔也闹得有些过分。你感到你身体热起来,甚至意识开始昏沉。清醒过来后你会惊讶你居然跟一只兔子做了这种事。你会捉住它的后颈,把这胆大包天的兔子揣在怀里,稳稳按住它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