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强弱弱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当初强鑫没有一口气直接把离国给灭了,钱啊,她需要回来整合这东北之地,把国力补充上去,把国库填满了,然后再一举吃掉离国,估计强鑫弄这个事也就是个三年五载的,哪成想半路杀来个强弱弱……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人言道,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我当初趁着异能还在的时候多做些事,又何必等到没退路时,到离醉月那里去自取其辱?
强弱弱这面自我检讨正在进行中,那边又有官员开口道,“离醉月身为男儿在离国已称帝,臣以为,圣上应着人去取消婚约,事关皇家血脉,万万不可马虎……”
这下子可是直接戳到了强弱弱不为人知的痛处,她当下发作道,“取消婚约?君无戏言,你当这婚约是说求就求,说退就退的?”**之辱怎么算?吃亏就当占便宜了吗?
谁知,这个大臣不知死活地道,“臣以为,不尽然,当初圣上求娶的是离国的王爷,而非离国之帝,圣上无需退婚,只需前去求娶,让那离醉月履行婚约,入我辰国后、宫为后,所诞子嗣为我辰国皇室血脉,想那离醉月自然不肯放弃王位和他的继位子嗣,到了那时,这婚倒是他先退的”
这事儿强弱弱又岂是没想过?结果利诱后她又得到了什么?被离醉月那魂淡给强了她现在倒是巴不得撕破脸和离醉月好好打上一架呢,她不是怕离醉月的主角异能吗?
强弱弱真想找个东西,往这个启奏大臣的脑袋上砸一下,砸她个满脸桃花开才好呢,可惜,她手边什么都没有,只好泼妇样大叫着,“朕不是怕把他给逼急了吗?刚才还说东北之地已成为国力的阻碍,现在又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边境安宁再度打破,要这么做也行,先给我扩十万骑兵”
“噗通”,刚坐下没多大一会儿的户部尚书又跪了下去,“圣上……”
强弱弱一口打断了她的话,“没银子,是吗?你一边待着去”
户部尚书泪痕血迹交错的脸,已惨白如纸了,噎了噎后,又被内侍扶着坐下了,可身体还是在不停地打哆嗦。
“我大辰国圣上英武,难道还怕他离醉月不成?如果离国胆敢来犯,自有虎狼之师伺候……”这是个比较二的武将,虽然她是真的怕强弱弱为难,真的想借此机会展示自己,不过也是真的选错了时候。
“住口”强弱弱一声厉喝,“你当初做离醉月手下败将的时候,怎么没现在这份儿张狂?难道次次都需朕御驾亲征?再说,退了我们的婚约,那离醉月就终生不嫁了吗?勇国太女赤地格可不管什么血脉不血脉到时离勇两国联起手来,朕就是铁打的身子,身边没有可用的军队也是枉然,你们当朕要这十万铁骑是为难你们吗?还是你们在有意为难朕?”
一番训斥下来,不仅那武将哑口无言,大殿内都是静了一静。强弱弱心中忽然感到无比痛快,食君之禄与君分忧,再让你们一个个地折腾我,这回我也折腾折腾你们,让你们知道这家不是那么好当的
“臣请奏,现在就开始准备明年的选秀一事。”
“呃?”强弱弱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官员,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有聪明的,立时反应了过来,接着,“臣附奏”的声音接连响起,更有人直接便说,“圣上后、宫诸位贵位也需及早晋封。”
“圣上早日得了皇女,朝内方可安稳,到时即便离醉月有了后位只要没有子嗣,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缓了半天的太师,此时又有了精神,借着刚才的东风,再次进言。
强弱弱明白了,婚不悔了,可这后、宫之中还有个地界它叫冷宫,就适合安排离醉月这样的人,待一辈子,别生孩子,或者说,别生强弱弱的孩子,一切都可无忧。
狠啊,而且不人道,强弱弱虽然有被离醉月强了的气,自忖也做不出这等残忍的事来,再说,离醉月看着也不象那种逆来顺受郁郁而终的人啊。
真的不是吗?强弱弱忽然想起阿豹那盏花灯上的故事,想起枝叶间那独自对月饮酒的朦胧身影,高傲倔强却也孤寂遥远……
算了,不管怎么样,那个家伙是绝对不会来的,而且她不想再娶夫侍了,至于孩子,她才虚岁二十岁而已,可以晚几年等后位确定了再生,便顾左右而言他道,“国库空虚,这选秀之事还是暂缓吧”
“启禀圣上,选秀所需银两前岁已拨入宫中。”户部尚书象打不死的小强样又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强弱弱给气乐了,“好吗,赈灾就没有银子,朕挑个男人就巴巴地提前两年准备出来了,你们当的好官”
“圣上——”户部尚书大叫一声,晕过去了。
强弱弱有点不忍心,干啥都不容易啊“罢了,今儿散了吧”
本身这次早朝的时间就够长了,再拖延下去,这些人兴许就能看出来她其实什么决定都做不了了,趁乱收场,她好回去准备准备,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简直太不好了。
真的坐到这个位置上,打算认认真真地上次朝,强弱弱才深刻地感觉到,皇帝这份职业真不是好做的,自从她失去了主角异能,先是生病,后来又一直依靠寒冰玉,就没真正地做过一天的皇帝
要是没有内侍扶着,强弱弱估计就得爬出那个议事大殿,为了早日回京解救寒冰玉于水火之中,她一连两天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干脆就通宵赶路打马飞奔,这才在上朝的辰时之前赶回宫中,稍微梳洗下就上了朝。
没想到一上了朝就遇到了这么多的麻烦,劳心劳力斗智斗勇到正午时分,强弱弱对守在殿门口满脸忧色的寒冰玉说,“有什么话到御辇上再说。”
“这……”这不合规矩,寒冰玉话还没说完,强弱弱皱着眉头就往他怀里倒去。
寒冰玉抱着强弱弱上了御辇,强弱弱口中念叨着,“给我洗个澡,我身上脏死了,谁也不许叫醒我……”说话间就这么在寒冰玉的怀里睡了过去。
在水汽朦胧的浴池中,将她寸寸完美的肌肤洗净、擦干,犹如手捧娇嫩的花瓣般把她抱出来,用内力将她的一头湿发烘干后再细细梳理,这一切寒冰玉都没有假他人之手。
她失了内力、武功,这是旁人都知道的,她没了才智和最有用的那部分记忆,这是旁人不知道的。这全天下恐怕除了寒冰玉,没人了解这样一个曾经能量冠绝天下,现在比普通人还要孱弱上很多的女子,怎样为了深爱的夫侍们,为了她的子民们去拼尽全力。
有些力量如果重未拥有,她就不会处于这个高且危险的位置,她也许会象普通的女子那样不这么累不这样挣扎,安静过平淡却幸福的日子,更不会在骤然失去后,还要用这柔弱肩头去承担难以背负的重担。
他曾爱她的美貌风采,他也曾沉醉于她无双的才干,那样的女子世间罕见,又怎能不令人男子折服?纵然是他这样孤傲冷清的人,也终是臣服于她的脚下,只等着她的垂青和宠爱。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爱上了娇弱的她,爱上了她虚弱的身体、残缺的能力背后的,那颗百折不回的心。当他明白,这世间的残忍之处不在于你未曾得到,而在于你得到后又硬生生夺去时,他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力量,那种不是不能,而是为了责任和爱,坚决不肯放弃的坚持,这让他痴迷。
将涂满药膏的双手在她周身上下缓缓按摩,免得她劳累不堪的身体醒来后会有不适的酸痛,这情景,让寒冰玉想起了强弱弱那次在王府中,为他疗伤后的擦洗,不知不觉中他的双耳已殷红若熟透的樱桃。
假如她现在醒着,又会扑上来含住他的耳垂吸吮吧,一阵悸动在寒冰玉的周身涌动,让他的手失了力道,引来睡梦中的强弱弱几声叮嘤,这下,寒冰玉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
上次她们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呢?从药医神谷回来后没几个月,她就带兵出征了,长久的分离等来的是一场惨祸,“内廷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