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童子道:“自然可以了,我叫方雪宜,学名方瑜。”
东耳老人道:“谁给你起的名子?”
方雪宜道:“我母亲起的,我父亲叫方天宜,母亲闺讳雪莲,妈妈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也许含有纪念家父之意。”
东耳老人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突闻得步履声传了过来。
东耳老人急闭双目,装作晕迷之态。
只听木门呀然,方天成推门而人。
方雪宜欠身说道:“见过伯父。”
方天成手中提着药物,道:“孩子你出去吧,我要和他谈谈。”
方雪宜应了一声,退出门外。
方天成举手轻轻地在东耳老人胸前拍了一掌,道:“你该清醒了。”
东耳老人睁开双目,道:“多谢救命之恩。”
方天成道:“你的脉象很乱,使人瞧不出病从何而来,我已经替你抓了几付药来,但我仍希望你能清醒,也好问明你的病,再决定用哪一付药。”
东耳老人道:“老朽之病因年迈之故,只怕很难医好。”
方天成接道:“你好像很轻淡自己的生死。”
东耳老人道:“蝼蚁且生,何况在下是人呢。”
方天成道:“那你就仔细地告诉我病从何来?”
东耳老人沉吟了片刻,道:“起因好像是受了风寒侵袭。”
方天成道:“够了……”就三包药中取出一包,接道:“这包药中,附有药单,你自己照方再吃两付,就可以好了,我还有事,不能留此为你把脉了。”
东耳老人道:“唉!你留老朽在此,只怕老朽也无法活下去。”
方天成道:“为什么?”
东耳老人道:“老朽已入风烛残年之境,既无可归之家,又无银两,病情随时可发,岂不是难以活得下去吗?”
方天成道:“好吧!我助你十两银子,足够你买处房子,苦度残年了。”
东耳老人摇摇头道:“这办法也不妥。”
方天成一皱眉,不耐烦他说道:“你要如何才成?”
东耳老人道:“老朽虽然常病,但不病时身体还很健壮,如若老夫能够追随左右,执鞭随蹬……”
方天成摇摇头,接道:“不行,在下奔走江湖,席不暇暖,有时连夜赶路数日不眠,岂是你这等老弱的体能,能够胜任。”
东耳老人道:“阁下奔走江湖,难道夫人和令郎,也要在江湖之上奔走吗,老朽留在府上,作一老工,混口饭吃,难道阁下就不肯答应吗?……”
语声一顿,接道:“何况,老朽读了不少诗书,工余之暇,也好为令郎讲些诗文。”
方天成心中一动,道:“原来你还是一位饱学的通儒。”
东耳老人道:“不敢。”
方天成道:“阁下读的是什么书?”
东耳老人道:“老朽旁务杂学,五经四书之外,遍及星卜医道,佛门经文,亦会涉猎。”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你也通达医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