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一人为首,衣着月白色锦衣,头戴玉冠,面若潘安,却神情淡漠。
他平淡扫过容貌不俗的单锦,只觉芝芝这前未婚夫倒有几分手段,只怕干儿子是真儿子吧!
单锦凑近陆迟耳边,将怀里抱着的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嘿嘿笑道,
“干爹你瞧,这珠钗配不配我娘?”
西域宝石点缀而成的蝴蝶两翼金光灿灿,大小约一指,可想戴上去会有多耀眼。
看见盒里的蝴蝶珠钗,贺瑄眉头就是一皱。
待听见这黑皮少年下一句大喇喇的话,他瞳孔更是猛然一缩。
“与你当初送我娘的珠钗比如何?”
陆迟不清楚蝴蝶珠钗与芝芝贺瑄的瓜葛,但看见单锦得意洋洋的炫耀脸,他乐出声。
“你比我厉害。”
单锦高兴地飞快跑回家。
从头至尾都没在意过旁边的官员,他走的飞快。
没留意到身后蓦然幽邃的眼神。
贺瑄与徽墨使了个眼神,在一行人坐上马车入宫时,徽墨钻入人群,跟上了单锦的步伐。
入宫至需走路的道上,贺瑄状似好奇问道,
“陆侍郎娶妻了?”
陆迟早有腹稿,淡笑开口,
“锦儿是我干儿子,乃好友的孩子,我当初落入贼寇手中,皆是她救了我。”
这好友,贺瑄也查了。
确有其事,一个打猎出身的寡妇,怀有遗腹子,被陆迟送去了郊外生活。
联合方才少年的大大咧咧行为,与乡间少年十分相像,就是颜色盛了点。
七年前,陆迟将单芝芝送出京城,临至郊外被胆大包天的贼寇劫走,强关了四五年才被寡妇救出。
事无巨细,做不得假。
于是贺瑄同样勾了勾唇角,脸笑皮不笑祝道,
“此子面相不凡,与你颇为相像。”
他不觉得这黑皮少年是自己的崽。
因为年宴过后,他命徽墨给芝芝送去了避子汤。
芝芝也喝下了。
贺瑄只觉得是陆迟精心布下了局,将芝芝藏了起来。
或许,那少年便是突破口。
陆迟脸上的表情变幻一瞬,没忍住笑了出声,自豪道,
“确实,锦儿天赋非凡,不仅精通武术,将来科考也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贺瑄不愿听这些吹捧话,他冷着脸率先进了皇宫内庭。
他在大理寺后接连去了六部,目前担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巡视全国各地的吏治、考察弹劾,甚至一些小事不需过问皇帝,他可独断。
因此朝廷上下除了不怕死的陆迟,大概没人敢招惹疯狗一样的贺瑄。
因为他是真的会检举弹劾官吏,作风冷硬肃然,比大理寺之时还要不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