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徽墨搀扶了她一下,骤然一道炙热的视线烧灼了他的手,于是徽墨赶忙松开退走几步。
马车内,陈沁坐的心安理得。
贺瑄却太阳穴鼓起直跳,他前一秒才悉心呵护的女孩被陈沁侮辱至此,流着泪也不敢让贺瑄接近,
“世子爷,奴婢自己来就好。”
僵硬在半空中的手霎时捏成了拳,贺瑄冷眼扫过徽墨,
“慎刑司的人来了没有?”
绿衣押送去慎刑司只徽墨一人足以,但有诰命在身的陈沁送去,需要慎刑司的官员亲自来捉拿。
徽墨方才跑了一趟,将令牌展示给太监看,示意他押住陈沁,只待慎刑司来人。
太监不敢不从,飞快上马车捉了陈沁下来。
陈沁不敢置信,尖叫着怒喊贺瑄的名字,却见贺瑄软下嗓子轻哄方才那卑劣婢女,这会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双目通红,状若癫狂要扯住芝芝的头发,“瑄弟,我们都被这婢女给骗了,她面上柔弱无辜,实则有万分手段,这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啊!”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得知贺瑄中药后出现。可她紧赶慢赶,在发现贺瑄时他已然身好。
婢女不打紧,但得贺瑄喜爱的婢女可就不一样了。
陈沁嗓音尖锐,声音也不复以往的柔和,徽墨瞧得是目瞪口呆。
贺瑄满身不耐让赶来的慎刑司官员速速将行状不端的陈沁带下去。
他是同情陈沁没错,但事已至此,贺瑄也并非是傻子。
他着实不该私下将银票与珠宝首饰送给陈沁,竟然让她心生痴想。
慎刑司的人动作很快,在李氏匆匆赶来前,陈沁已经被带走了。
这会,芝芝再度被贺瑄哄着坐上了马车,由徽墨送回了府。
而贺瑄被李氏恼怒地拦下,眼睛几乎要喷火,她目含失望地看向贺瑄,
“陈沁呢,是不是被你送走了?”
她本意指送去了贺瑄的私院,藏了起来。
结果贺瑄冷冷道,
“是,送去慎刑司了。”
李氏欲骂的嘴半张:……啊?
被送去慎刑司,无论是不是诰命在身,都得脱下一层皮来。
何况贺瑄特意交代,这女子与他有仇,千万要问出幕后主使。
翌日。
陈沁虚弱的报出一个名字,果不其然是贺瑄的政敌。
陈沁一事被摁了下去,但李氏与尚书府到底丢不过这个脸,连夜把陈沁送去了尼姑庵,这辈子与青灯古佛相伴。
但荣国侯府与吏部尚书府的关系还是降至冰点。
贺瑄快刀斩乱麻处理了政敌的棉里藏针之毒计,忙到半夜才回来。
大年初一,各家各户都在享合家欢聚,独独贺瑄在东忙西忙。
他身心俱疲,不愿在深夜去惊扰熟睡的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