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氏首肯过后才行。
今日贺瑄回来的早,沐浴也早。
他进了浴房,发现柏儿白着脸赶来,讷讷给贺瑄送上更换的衣裤。
“怎的是你?”贺瑄蹙眉,他习惯芝芝伺候,甫一见到柏儿便有些不耐。
今儿芝芝在绣房忙活,伺候贺瑄沐浴的事便成了她。
瞧见贺瑄的冷脸,柏儿心脏一个哆嗦。
她连声解释,
“芝芝手巧,给您补衣裳去了,是以奴婢前来替您布置浴房。”
她匆匆放好急忙熏过香的衣裤,心下暗忖,芝芝不止手巧,熏衣服也厉害,往常瞧她轻轻松松熏完,轮到自己却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香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若是味大熏到世子爷就是她的罪过了。
柏儿见贺瑄没有吱声,猛松一口气告退。
坐进宽大的浴桶里,贺瑄闭目沉思,弹劾他的言官背后站着的是他的政敌,两人看不惯许久。
上回他去吏部尚书府一事,就已然盯上了他。
看来,这段时日最好不要再去尚书府了。
陈沁收了他不少银票,大抵是能过好这个冬天。
先前趁着捉拿采花贼,他进去过春花院,院里奴仆稀少,连煤炭也是呛鼻的最次一等炭。
吏部尚书府对陈沁无礼,不正是对荣国侯府无礼么?!
这让贺瑄怎能不怒?
他压下种种怒火,沐浴更衣后让小厮私底下运送一批上好的银丝炭去尚书府,叫陈沁有事可在年后来联系他。
过了正月,就要过年了。
大理寺事务愈发繁忙,他暂时抽不出时间来处理这些琐事。
因此,接连好几日,贺瑄归来都超过了子时,甚至有一次丑时(一点钟)才归。
芝芝只好尽量热多些水,以备不时之需。
翌日。
芝芝打着哈欠上值。
她心下有些不耐,倒霉催的又要上班。
贺瑄起得早,那下人自然得起的更早。
这不,寅时(五点钟)爬起来,过一刻钟贺瑄又精神奕奕出来练武了。
他清晨只是用热水擦擦身子,倒不用再沐浴。
芝芝在一旁垂眸候着,见贺瑄利索脱下里衣,芝芝飞快将沾湿的帕子敷上去,从后背给他擦了擦。
她动作细致又轻柔,每回擦得贺瑄都不得劲。
瞥了一眼几乎矮了他一个头的温顺婢女,他到底是没说什么。
朝廷隔十天才上一次朝,五品官员才能上,大理寺少卿是从四品。
今日他穿的是官服,相较常服稍显繁复。
眼见婢女越凑越近,贺瑄不得不伸出手抵住她的额头,白洁嫩滑,触感极好。
芝芝昂首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