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按耐下心思,一心等第二天天明。
……
大年初一。
京城府尹少有衙役在,但芝芝还是跟荣国侯府的一名管事去消了籍。
不消半刻钟,衙役殷勤地将身契呈给芝芝。
谢过管事,芝芝背着细软归了家。
京城东面住着天潢贵胄,西面住着世家勋贵,南面是经商者与穷苦者共住。
地方小,又贵,京城寸土寸金,芝芝一家子靠着起早贪黑的经商头脑,也才买了京城近郊的一进偏僻小院。
她父母膝下有一子一女,哥哥前两年娶了妻,嫂子诞下一子,再加上她共六口人住在一进小院。
说实话,是有些挤的。
因为她是女子,又只能让哥哥去睡柴房,她同嫂子和侄子一起睡。
侄子一岁多,正是闹人的时候。
芝芝半夜都会被闹醒。
她住回家的第一晚,睡的着实不怎么好。
因她刚回家,又有婚约在身,就算不做家务不洗衣家人也没有对她不满,只是等着她出嫁再收一次聘礼。
芝芝可不敢多待下去。
贺瑄瑕眦必报,没惹他还好,惹了他还不跑?
况且她父母也薄情,既如此,芝芝也没必要心软。
她借口外出买些胭脂,敲响了未婚夫家的门。
须臾,一名腼腆的书生走了出来。
“单姑娘,你寻我?”
他面色羞红,好似猴屁股一般。
待听完芝芝的来意后,他瞬间煞白,瞠目结舌望着芝芝。
“退、退婚——?”
他眼神过于纯净,芝芝有点不忍的将去首饰铺重新买来的蝴蝶珠钗交给他,
“还你。”
她转身就走,秀才眼眶微红,急忙拦住,
“等等——”
“……我想知道为什么?”
芝芝已经定好了去漠北的商队,那里民风彪悍,幅员广阔,容易藏身。
她抬眸定定看向秀才,沉吟半晌开口,
“我有了身子。”
……
大年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