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小矮人要收留白雪公主?除了脸以外完全没有任何实用性,还浪费粮食,除非准备将她卖掉。”
“呃,小矮人也是成年男人,也许有需要的……呃,我说错了,将公主这种有身份的的人留下来也许能得到更高的价钱。”我已经被轰炸得开始头脑混乱了……
“为什么后母要用毒苹果这种方法杀人?毒杀成功率比较低。”
“用别的方法杀死了,白雪公主还怎么复活啊!!”
“那死人为什么会复活呢??”
“因为是童话吧。”
“童话就像你一样吗?死了也会复活。”
我猛地抬起头望着他,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微笑的翡翠色眼睛里有和年龄不符的杀气和智慧:“当时奇奇倒在我旁边,我确定她心脏已经停止了,哥哥已经打算将你拿去埋了,可是后来你又醒了;另外,第八区位于流星街的荒凉地带,人和资源都稀少,食品大部分靠自给自足,不会有棒棒糖卖,就算有,奇奇也不知道什么叫钱,因为这里的人都是用抢的;第三,奇奇很小的时候就和我们在一起,她不喜欢故事,也不喜欢看书,那么《白雪公主》是哪里来的呢?从你醒了到现在,有太多的破绽,我不需要继续分析下去了吧?”
“你到底是谁?”充满杀气的话随着莱尔一起轻轻地墙后走出,以往充满笑意的祖母绿眼睛中如今冷漠得让人发抖:“不说就杀了你!”
原来他们在我醒的那天就发现不对了,只是在等着我自作聪明地露出马脚,而我是个大傻瓜。
不及多想,刹那间莱尔的拳头就攻了过来,我迅速地一跳,发现自己跳起了五六米高,还来不及愣神自己的超能力,几秒内就连续接下了暴风骤雨般的几十招,我知道,这是奇奇的战斗本能,不属于江琪。他打中了我两拳,刚好的肋骨又有断裂的痕迹,我踢了他一脚,两人迅速退开,警惕地盯着对方。
“莱尔……其实你不想杀我吧?”
“哈~为什么?”
“真要杀我的话,你用偷袭不就好了吗?何必出声呢?”
对面金发男孩看着我沉默许久:“你是谁?奇奇呢?”
“身体是奇奇的,但是我不一定是她,我有一点奇奇的记忆,但更多的是另一个记忆。”
“我不明白。”
“我也想知道……”我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很苦:“如果要杀就来吧。”
莱尔沉默地看了我很久,久到我觉得时间都要停止了一样,突然他拖起了查路的手,转身离开。
夕阳日落,余晖染红了莱尔和查路长长的背影,和脑海里浮现出的库洛洛少年时坐在垃圾山上微笑的脸慢慢重叠在一起,猛然惊悟,真的是流星街……
是有着蜘蛛、念力、血腥和死亡的流星街,是没有父母、朋友、猫咪与和平的流星街。不是江琪熟悉的世界,也不是她的家乡……
为什么没有察觉呢?醒来时看到成堆的垃圾山,早已隐隐猜到,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更不想面对,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的自欺欺人。
当希望破灭后呢?你会做什么?
我站在成堆的垃圾山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脸颊,不知几时已泪流满面。
(插图:被发现了……)
作者:邓小南
梦境与现实(有插图)
庄子做梦变成蝴蝶,醒来后不知道自己是蝴蝶还是庄周。
我发现江琪突然变成了奇奇,却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清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奇奇还是江琪,或者两者都不是。
在垃圾堆里呆了一晚,当眼泪哭不出后,就开始发呆,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因想了会心疼……
“如果是梦,可不可以快点醒?如果不是梦,那可不可以回到梦中?”
记得在藤崎龙的短篇集里,有一个故事,正准备和青梅竹马玩伴表白的少年醒来,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充满血腥、暴力、混乱、人吃人的世界里,医生告诉他,这个才是真实的世界,你因为车祸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所以一直在做梦。
后来呢?努力地想……
少年无法接受真实的世界,决定回到梦中找寻他的幸福,医生在他睡着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肉铺:“这里有上等的男子肉,卖给你吧。”
这是我的下场吗?
远处,莱尔静静地站着,看着前方哭泣的女孩。他以为从不会落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