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衙役押着上来时,他脚步虚浮,眼神飘忽,可见心虚。
心虚的王莽一股子文人的味道,可他眼袋破大,眼神污秽,让人难以产生好感。
扬子都没好气道:“回公主,王莽带到。此人光天化日之下逛花楼,被下官刚从花楼里拽出来。”
王莽一听“公主”两字,顿时吓得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草民王莽参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他深深朝着玄容九跪地磕头,心里怕的要死。
虽然他往常在花满楼口嗨九公主,可他从来没想过真的能看见九公主啊!
这不是要他命吗?
他就一个…小小的说书先生,靠说书维生,无权无势无背景,也穷。
当真得罪了公主,几个脑袋够砍啊?
他现在知道怕了。
玄容九眼神淡淡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问他:“王莽,你曾说是有人指使你煽动百姓情绪,是谁指使的啊?”
煽动?
这可不能随便说啊。
王莽哆哆嗦嗦开口:“请公主明鉴,草民只是拿钱办事啊,那人头戴斗笠,草民当真不知是何人啊!”
玄容九问个详细:“你可曾听过那人声音?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王莽强忍着恐惧回忆:“草民只记得…那日那戴着斗笠的人找草民,当时正是雨天,他戴着斗笠敲草民屋门,所以草民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当时站在草民门前,草民大概就到他胸口,那人应该有八尺高…是个男子。他声音粗莽,像个…”
他一个说书的,自然能描绘出那种感觉,于是他仔细思考一番,得出个具体的形容词:“像个武夫。”
“对,武夫,他肯定学过武。草民记得那时他手里还拿着大刀,像江湖人士!也…也有可能是谁家府上的武夫…”
他不敢把话说太绝对,生怕玄容九到时找不到人,又提他。
他真的怕了。
民不与官斗,他最怕的就是官!
更何况,还是公主。
那可是一个蹙眉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存在啊。
他这辈子要不是因为收了银子编排公主,哪儿能看见如此尊贵的人物?
他一个整天说故事的,自然也觉察出味来。
那拿银两给他的武夫,嘴上说是捧着玄容九,可跟命案牵扯上,哪儿是捧呢?
分明是害公主。
害公主…他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得。
玄容九拧着眉:“听闻你家中贫苦?”
家中贫苦,他穿的可不是一般的料子。
丝绸的衣衫,还能白日有钱逛花楼,他这样子跟贫苦两个字可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