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兰假装委屈地:“我……”
覃文锋责怪地:“我什么呀,我!还不快进去更正?!”
王小兰红着脸,走进教室,说:“同学们,对不起!这两个字,刚才老师念错了,非常……‘惭愧’……”
张念念和覃文锋继续朝后山上爬去。
张念念回过头来,说:“小兰姐呀,人倒是一个好人,怎么文化水平这么低呐?!这样的人当老师,岂不是……”张念念停住不说了。
“我帮你说完——‘误人子弟’,是不是?”覃文锋接过话头,他忍不住要帮王小兰说两句好话,“咳!这么多年,山里的金凤凰都往城里飞,飞不动的山鸡全剩下了,师资水平能不下降吗?!她还算好的咧!民转公考试,拔了个头筹!”
张念念不解地:“民转公?”
覃文锋解释:“就是……民办教师转成公办教师……”
不等覃文锋说完,张念念说:“啊!她是民办教师啊!难怪呢!”
覃文锋对张念念轻蔑的语气很反感,提高语气说:“喂喂!你什么意思啊?!别一篙子打一船人!我也是民办教师啊!”
张念念回头朝覃文锋投去敬慕的一瞥,笑道:“我知道!哪敢说你呀!民办教师里既是藏龙卧虎,也有鱼目混珠,是吧?!”
覃文锋的表情十分痛苦。
当天半夜。王小兰家中。
四周万籁俱寂。张念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的情景重现在脑海里:
王小兰家中。
王小兰:“诗倒是写得好!情绪太灰暗了一点吧?!”
张念念不以为然地笑笑,没吭声。
覃文锋补充一句:“好象……开头的一句你记错了一个字,是‘虽’,有用虽自伤,不是‘却’。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你最好查一查。”
张念念淡淡的:“是吗?小时候我父亲教我背诵的。要查,还不知道从何查起呐!”
覃文锋主动说:“来,小张,我送你四句诗。”他接过毛笔,边念边写,“春木有荣歇,此节无凋零。始愿与金石,终古保坚贞。”
王小兰又问:“什么意思啊?”
张念念眼神里流露出瞧不起的神情……
王小兰家中。
覃文锋接过竹笛,吹了一串欢快的琶音,笑道:“小张,学学这‘笛竹’吧!多么乐观哪!笑着离开人间,离开了人间还留下欢笑。别学那‘斑竹’,‘斑竹一支千滴泪,撒向人间都是怨’!”
十八盘小学。
教室里,传出王小兰的声音,她正在领着学生朗读生字:“见,见,见鬼的见;鬼,鬼,见鬼的鬼!”
张念念在教室门口,轻声对王小兰说“这两个字,你全都念错了!不是‘见鬼’,是‘惭愧’!”
去后山的路上。
张念念说:“啊!她是民办教师啊!难怪呢!”
覃文锋对张念念说:“喂喂!你什么意思啊?!别一篙子打一船人!我也是民办教师啊!”
张念念回头朝覃文锋投去敬慕的一瞥,笑道:“我知道!哪敢说你呀!民办教师里既是藏龙卧虎,也有鱼目混珠,是吧?!”
第二天清早。
田世昌家大门口。
陈家的大门紧闭着,张念念坐在台阶上。
吴凤姣打着哈欠,拉开房门,发现张念念,不禁一愣:“小张?!你……”
张念念:“我等田校长。”
吴凤姣:“啊,快进来,进来呀!”回头喊,“老田,世昌!小张找你!”
田世昌扣着衣扣,从卧室走进堂屋,惊疑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