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在她面前,一袭绣竹白衣的下摆就铺落在身后。狭长的眉眼淡笑着看着她,好好的话却偏偏被他用欠揍的语气说了出来:“人生如梦,转瞬枯荣,何必把得失成败看得太重。”
米豆豆嗤笑一声,抬眼瞪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赵明诚轻笑,就这她身边屈膝坐下,手随性地搭在膝盖上。低下头似自言自语:“真难得,倒也有我开导你的时候。”
米豆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皱了皱鼻子语气不屑:“可惜你好像没有成功。”
赵明诚挑眉:“哦,可以呛声了。那就说明没什么事。其实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会有不擅长的地方。就像我,文采出众,可武功却一直一般。”不过后来学了速成之法又靠着萧冀陌给的长生丹功力大增,这个他没说。
米豆豆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翻着白眼取笑他:“倒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文采出众的。”
赵明诚轻佻一笑,满脸的妖妖气气:“我说的可是事实。做人还是诚实点好,要知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米豆豆垂下眼,额角滑下黑线,懒得跟这个自恋的男人逞口舌之利。
赵明诚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输掉比赛的事烦心,轻笑:“其实有些事情又何必非争他个第一。人再强,也难免有做不到的事,尽力了就够了。”
米豆豆撇了撇嘴,对他那种自我安慰的观点嗤之以鼻:“赵明诚,你说你文采出众,我只问你,这萧夏最高的山是什么?”
赵明诚兴味地看着她,答道:“西马山。”
米豆豆轻笑:“那萧夏第二高的山呢?”见他但笑不语,冷哼,“所以屈居第二和默默无闻没有差别。”
赵明诚垂下眼睑,露出投降似的笑容:“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可是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颓废下去吗?”
米豆豆叹了一口气偏过脸去。“这翰林城的百姓是怎么说的,你也都知道了。我现在……”米豆豆心里一酸,抽了抽鼻子不再说话。
赵明诚垂下眼,狭长的眉眼里满是阴鸷。“其实,这一切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有人在暗中怂恿。”
米豆豆苦笑:“我知道,可惜此人在翰林城好像权势很大,我到现在都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赵明诚眉眼里的妖气渐浓:“这人你认识,昔日的李妙妙,如今的城主夫人。”
米豆豆诧异地挑眉,李妙妙,她不是跳河死了吗?刚想再问,却见那边赵明诚已没了踪影。
摇着头叹了口气,米豆豆依旧乌龟一般蜷缩在一起,不想出门,不想见人。就这么惨败而归,还要被众人那般议论,好丢人。
北流冰拿着账簿走在春风得意楼的过道上,拿着狼毫笔不停地记着什么。突然“啪”的一声,他手中的狼毫笔再次被捏断。
寒夜般的眸子冷冷地望向那一片正在把酒言欢的公子哥,眼底的寒意让整个春风得意楼都降了几度。
“切,我就说嘛,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能成什么大事。怎么样,零级丹药,真亏得她炼的出来。”
众人皆一声附和的嗤笑,有个打着酒嗝的公子哥接着道:“可不是吗,如今满城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个笑话。丢人到这种地步,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还有没有脸见人。”
“哈哈,她怎么会没脸见人呢?被土匪玷污了她都能活下来参加医者大赛,勾引司徒剑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却不见她有半点羞愧。如今不过是输了一场已经预料到结果的比赛,有什么可伤心的。”
“对了,听说那女人医术精湛的很啊,在萧县可是出了名的。”
“呵,出了名?她在翰林城靠勾引司徒剑上位,谁知道她在萧县有没有不知羞耻地勾引那县太爷。”
“哎呦,那萧县的县太爷可是老头子,比咱们城主年纪还大,她到真狠得下心。”
说着又是一阵下流的嬉笑,接着便听有人咬牙切齿地说:“哼,当日在议事厅他让我饱受羞辱,我倒要看看,这下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北流冰听得烦躁,突然有人前来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眉头紧锁,冰冷的声音后隐藏着几不可查的着急:“她不来参加厨艺大赛了?这是为何?”
这边钱三也敲着米豆豆的房门满脸着急:“豆豆姑娘,这好好的,您怎么不打算去参加厨艺大赛了呢。街上那些乱嚼舌根的,属下已经派人揪出除妖煽动者狠狠地教训了。您只管放心出门,谁敢说您半分不是,属下便打断他的腿!”
米豆豆在房间里看着手中的零级丹药病不说话,她的手握紧又伸开,然后握紧,反复几次冲钱三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暂时不想见人,你们别管我,过几天就好了。”
钱三苦着脸,心道您这么不吃不喝还能撑几天,要是主子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