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灰头土脸的“亚雌”被星盗们押送进来,一边被推得踉踉跄跄往前走,一边高声抗议,可他喊叫的腔调都十分优雅,语法更是格格不入的严谨。
一举手一投足间,他都流露出一种有恃无恐的天真,“你们但凡想要钱,就必须保护我的安全。哪怕有谁伤到我一根头发,我发誓,会有人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大副却一眼注意到,那一头灰扑扑的头发底下,露出丝缕泛光的银色,那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睛,根本藏不住。盯着那张难掩美丽的脸蛋,大副细细地打量了几眼,银发金眸可是皇室雄性的祖传性状。
于是,这雌虫嗤笑一声,命令道:“扒掉他的衣服。”
一把手不在这里,星盗们自然惟二把手之命是从,毫不迟疑就扑了上去。
那只“亚雌”拼命躲闪挣扎,语气惊慌中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命令,“我是只亚雌,你们干什么?疯了吗?!放开我!我是亚雌!”
见这样的说辞无用,这只“亚雌”又换了策略,“停手!我有信用点,你们想要多少信用点,我都可以给!我警告你们,别碰我!松手!”
星盗们在团里干了多少年的绑架勒索了,他们的心早已跟刀一样冷了,这些挣扎呼喊,在他们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并没能帮这只“亚雌”多抵抗几秒钟。
在衣服即将被扯下之际,那双漂亮的眼睛终于流露出恐惧,不由落下泪来,像一朵将折未折的水莲花,融化了春天最后一片雪,落下晶莹的露滴,滴进了看客的心间。
鬼使神差间,大副不由出声,“行了,住手。你们都下去吧。”
一转眼,宽敞的舱室内就只剩他们两个人,空气静默得几乎要窒息。
那“亚雌”瘫坐在地板上,双手攥紧了自己刚刚差点离家出走的衣服。脸上仍是那个高傲骄矜的表情,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却哭得红彤彤的,活像两个没拧紧的水龙头,泪水依然在无声地流。
他眉间的脆弱、肩膀的微颤都十分明显,看起来,这只“亚雌”真是十万分的楚楚可怜。
大副一靠近他,他就惊慌地蹬着腿往后躲避,抬起头哽咽哀求,“别伤害我!我的家人……他们会付赎金的!”
慌乱间,他的腿踢到了桌脚,不过一点小疼痛,就让他抱着腿哭泣尖叫,不像是腿磕了,反像是腿断了。
大副无奈,“我们也得先知道你是谁,才知道该向哪个家族索要赎金。”
大副一伸手就按住了他乱动的脚腕,又拽着“亚雌”的胳膊,试图把他拉起来。刚开始还莫名觉得有些重,但下一刻,这只哭到手软脚软的“亚雌”,就顺着惯性依偎进了大副怀里。
怀中的娇小身躯不像想象中那样绵软,反而莫名有点柔韧的弹性,但灰尘味之下,又能闻到一股淡香,让大副心头微微一荡。
怔愣了片刻,“亚雌”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处境,像是应激了一般,又开始拼命地挣扎。
可对于大副来说,这挣扎却柔弱得像小猫弓背示威,没长成的爪子连块皮都挠不破,举止也仍存优雅,连狰狞点的姿态都做不出来,更何况挣开高等雌虫的两条手臂?
因此,挣扎了半天,“亚雌”也只是把自己累得肌肤微汗,气喘吁吁,自己搞得自己失去了反抗能力。
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看着对方泪眼中的无助,似乎能听到对方唇瓣中无声地祈求。大副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他越发确定自己的判断,心头甚至有种波澜不惊的了然,眼前这件稀世珍宝,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了。大副微笑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怎么,你觉得你装得很好吗?”
“亚雌”喘息着垂下头,丝丝缕缕的热气吐在大副的胸口,大滴的泪水打湿了“亚雌”卷翘的睫毛,金眸在细长的睫毛下闪过一丝幽光,像是在寻求怜悯,“我、我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亚雌,拜托,请放了我。”
大副掐住他的下巴,强行抬起那张脸,如炬的目光直视他的双眼。
“普通的亚雌?光你的头发、你的眼睛,透露出的信息就远不止如此。我劝你,还是直接告诉我,这至少好过我把兄弟们叫回来,不是吗?”大副不动声色地威逼道。
对方瞪大了双眼捂住嘴,又不禁开始低声哭泣,声音好像浸透了泪水,&ot;不,求求你,请不要这样对我……&ot;
“那你就说!”
“……是,呜,我是雄虫……”那张漂亮的脸完全崩溃了,目光恍惚失神。此时的雄虫顺服极了,谁能想到他一开始那眼高于顶的样子?
大副长长舒出一口气,身心愉悦至极。
这才是雄虫该有的样子嘛。
不同于黑星那些雄虫,已经被玩到麻木不仁,如同没了灵魂的木偶;
也不同于刚刚那位王子,牙尖嘴利、喊打喊杀,手腕都断了还能努力往起爬,哪里像只雄虫!
眼前这才是雄虫该有的样子。
美丽、柔弱,有着平时被娇养出的颐指气使、骄纵跋扈。可这种温室里养出来的气焰,比玻璃还酥脆,稍加施压,就能粉碎那层外壳。到那时,谁都能轻易发现,这种生物低级到甚至没有脑子,软弱到甚至不长骨头。
但偏偏,就能让雌虫们趋之若鹜、梦寐以求。就连自己,也跑不掉、逃不开这种迷恋……
“你叫什么名字?”大副笑容满面地问,他心里已经开始念起了几个名字,几位年轻雄虫宗室的名字,光念在心里就能感受到尊贵。
雄虫颤抖着开了口,“我是希维尔,希维尔·冯·诺曼。”
大副瞪大了眼,好像看到肋排在吃毛巾。
你是希维尔,那之前抓到的那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