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些事毫无感知,到这会儿都还在懊悔是自己太累本能就爬上了床。听游暝这个“送”的措辞,瞬间炸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自己退婚喝醉睡得跟具死尸一样,有什么资格揣测我?”
他怒火中烧,相反游暝仍是一张无波无澜的脸。平心静气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要退婚。”
“我擦你有毒吧游暝,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要退婚?”
“行。”游暝偏了下头,换了个说法,“那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退婚。”
难以分辨这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游霁忽地笑了,笑声很亮:
“nono,这我昨天还真猜过,猜不会是因为我吧?”
游暝目光霎时凝固深沉起来,懒散冷淡的神情趋于认真。
“然后我觉得这个猜测太搞笑了。就算你还真有这心思,我也没有啊,当年分手都是我提的,我犯贱了还对你有想法?”
有两秒钟,房间不再有声音。只有窗外石榴树上的鸟雀,叫得很响。
一道阴影掠过游暝的脸,他笑了起来。
笑得游霁心慌。
那股要撞冰山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你没有?”
游暝再次俯下身,两手撑着床,脸一下子离游霁又近了。
游霁开始往后挪。
游暝隔着被子直接按住他脚踝,往身前一拖。
游霁睁大眼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颤抖着。
“那录节目的时候,你为什么一会儿装睡一会儿看我洗澡。”
“为什么还骗我说你同意爷爷的话入籍。”
游暝嗓音淡淡,听着甚至和昨晚唤“小早”的口吻一样,却像利刃刮过游霁耳畔,
“还有你和你那苏逐哥。你骑马都舍不得摘的耳环。哦,”游暝偏了偏头,眼睛眯起来,“现在也还戴着。原来是我想错了,一直以为你是想激怒我,试探我的反应。”
游霁的脸登时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瞪着他:“本来就是你想错了,自以为是!”
游暝冷笑一声,极快地抬手,捏住游霁耳垂。
把他耳环用力扯下。
游霁吃痛:“你大爷的游暝——”
然后他就发不出声了。
因为游暝突然凑近,舔了他空荡荡的耳垂一下。
又一下。
“出血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解释。
舌尖滚烫又缠绵,游霁像要被猛兽拆吃入腹,嘴唇张着,全身都在发软。
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机器暂停又突然启动地想要挣脱:“我靠你真的是疯……”
嘴又被游暝的拇指按住,特别用力,游霁的牙齿都磕到他指腹,“其实你是不是试探都无所谓。我早就说过——”
砰砰砰,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游霁浑身一抖,游暝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顿了下,慢条斯理解开自己领带,缠住游霁嘴,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
“——如果不是最开始就是录节目我还和你装装客气,那天我都不会让你下桌球台的,小早。”
敲门声均匀不停。
他扛着又怔又慌脚乱踢的游霁径直向衣帽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