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着急说:“这可怎么办啊?!孩子他爸,你倒劝劝你儿子呀?”
张石头大头冲下倒着说:“我不管他,他死就死,吓虎他爹呀?我不怕他死!”
“那好!你不……不怕我……我死吗?!”
“我就不怕!你有能耐明个去弄死那个姓邱的吧,小样儿?!我看你未必就真敢!”
“对!我不敢,我在吓虎你,还不行啊?!”小石头止了哭声说。
“我不跟你扯了!”张石头说完蒙被睡去。
张妈又劝小石头一回,娘俩慢慢也睡去。
这时鸡叫三遍,天快亮了。
次日天刚亮。东方红为了不耽搁上课,按昨晚与石头伯的约定,今晨要独自先走一步。于是,草草吃口饭后。便回到了学校。在一?三女寝室门口。忙将石头伯和张妈今天上午便来到学校的消息告诉了张玉英。张玉英甚为感动,忙用手巾给东方红揩擦脸上汗水说。还是我红妹好,为了我的事儿,半夜三更回趟牤牛屯累得竟然两头不见日头!
张玉英话音刚落,还没等东方红回话。邱老师神气得很,手捧着水杯,还背个书包,来到寝室。
原来孙书记已有安排,从今天开始,决定卸掉邱老师肩上两周的授课职责,专门看护着张玉英和夏玉玲。督促其闭门思过,不但要老实反省,而且要写出检讨书。还明确指示,两人在仃学期间不得擅自离开学校指定的反省地点(邱老师安排在一?三女寝室)。如果不老实承认错误,轻则延期仃学时日,重则干脆开除学藉。
东方红一看是这样,便佯装着前来看望张玉英的样子,又继续劝说张玉英一番,同时与邱老师寒暄几句,才匆匆回到教室上课。
女寝室还从教室特意搬来两个小书桌和两个小凳子,专门供张玉英和夏玉玲使用。
两人虽然在一起反省,但按邱老师的意旨,却不能坐在一块,安排张玉英在寝室北铺的西墙下面,夏玉玲在北铺的东墙下面,两人背靠背,中间相距约十米左右。反省时间规定和上课的作息时间一样,每次反省四十五分钟,间歇十五分钟,均以学校钟声为令。反省时两人都不准说话,不准左顾右盼,更不准向外张望。有事必须向老师请假。
忽然,第一节课的钟声当当响起来,邱老师便喊:“张玉英、夏玉玲,你俩听好了,反省现在开始了!”
两人马上面壁而坐。
邱老师端着水杯坐在了南铺的炕沿正中处喝水。
约十分钟左右,邱老师前去检查,先到夏玉玲身前,看她正在向隅而泣,便没有吱声,轻轻地走开。
接着又来到张玉英身前,看她两手正在扣着手指头,立即训斥道:“不许乱扣手指头,好好反省!”
张玉英站起说:“我手指头刺挠,就扣扣。”
邱老师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也不许挠,你要是刺挠就挺着点儿!”
张玉英坐下,找出纸和笔,伏在桌子上沉思,时而偷偷回头瞅一眼邱老师,邱老师正好也瞪眼瞅她,张玉英伸一下舌头,急速回过头去。
邱老师继续喝水,自话自说:“一个当学生的,怕就怕不听老师话,有错误不承认;这回好,人家别的同学都在上课去了,你俩却在这反省,脚上泡自已走的吧?!”
两人谁都没吱声。
寝室里清静得很。
北面窗外便是镇街的马路,有行人和马车声传来,时而又有大声小气的人么唤声和猪崽仔尖叫声,十分吵杂,想必又是个集日。
南窗外空旷的院子里也有人在走动,一个婆娘在说:“这怕是就到地方了吧?!”听得真而且真。
邱老师一听有动静,便出门去,顺手又将门关上并背靠门站着。
定眼一看,来的不仅是有个婆娘,还有个五十左右岁的半打老头和一个十来岁的男娃子,后面尚有一条大黄狗跟着。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邱老师没好气地问。
“咱想打听一下,一年三班的女宿舍在哪里?”婆娘笑呵呵问。
“你想找谁吧?”邱老师又问。
“你先别问咱们找谁,我倒要问问你是干啥的?”半打老头反问。
婆娘一听着急了,斥答老头说:“你问人家是干啥的干啥?直接问她一年三班女宿舍在哪有多好?!”便转过头来又问了邱老师一句。
还没等邱老师回话,那趴窗向里望着的男娃子回头高兴地大叫:“妈妈妈!你不用跟她费那劲了,我姐就在这屋里呢!”
婆娘大喜,直门说:“是嘛是嘛?!”
半打老头也张开笑脸说:“那咱都进去看看呗!”
说着,半打老头便用手推靠在门上的邱老师。
邱老师大叫:“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半打老头也不回答,只顾继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