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大呼:“皇孙射中野兔一只。”
张安世:“……”
又过了片刻:“皇孙又射中野兔一只。”
“大喜,大喜……皇孙连中三发,皇孙威武。”
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朱棣满面红光,双目里散发出了无以伦比的光彩。
张安世:“……”
沃日……
(本章完),!
边的大漠,也一定会出现在其他的地方。伱是朕的孙儿,将来万千臣民的身家性命,都维系在你的身上,你这弓马可不能因为不能去杀鞑子便荒废。”
朱瞻基幼嫩的脸蛋上摆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是。”
朱棣看着朱瞻基日渐长开的脸庞,忍不住道:“朕的孙儿要长大了,朕也要老了。”
朱棣语气之中,带着英雄迟暮之感,既有惆怅,却又有欣慰。
朱瞻基眨了眨眼,随即道:”皇爷爷,今夜我们是不是烤兔子吃?“
朱棣笑着道:“你要吃,明日围猎时,吃自己射下的,别人给你射下,给你除毛,扒皮,烤下来的,吃了又有什么意思?”
朱瞻基小小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愁苦的样子,道:“皇爷爷,我很担心。”
“你又担心什么?”
“我担心阿舅,阿舅射不到兔子,他没兔子吃。”
朱棣又是给惹得哈哈大笑起来:“你那阿舅,确实不擅弓马,他的本事不在这上头,吃不着兔子事小,丢丑却事大。”
朱瞻基道:“可阿舅却说,他的本事可大了。”
“别听他瞎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家伙只是在哄你。”
“噢。”朱瞻基道:“听了皇爷爷的话,我更担心,我心疼他。”
朱棣莞尔一笑道:“好啦,你这小马驹怕是累了,教它歇一歇,我们下马,走一走,你冷不冷,要不要加衣?”
朱瞻基摇头。
朱棣便与朱瞻基在林中下马,至一处小溪流,洗了手,朱瞻基也有样学样,只是此时是冬日,手进溪水之中,寒得刺骨。
朱棣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爽朗地道:“皇爷年轻的时候,在凤阳,那时候……太祖高皇帝,不准我们用热水洗浴,我们便在冬日里,用井水净身,哈哈,那滋味……”
朱瞻基道:“太祖高皇帝为何要如此?”
朱棣道:“自然是要打熬我们,教我们知道,富贵生活不是平白得来的,更是教我们不要忘本,因为太祖高皇帝,年轻的时候,洗浴也是用冷水的。”
朱瞻基道:“我知道啦,做人不能忘本,等我做了皇帝,我便教阿舅也用冷水洗浴,教他不许忘本,富贵生活得来不易。”
朱棣听罢,笑得拼命咳嗽,忍不住道:“这可不成,你阿舅会生病的。”
朱瞻基懊恼地想了想,便道:“噢。那我回去,也用凉水洗浴。”
朱棣道:“你若是肯,那就试一试,若是觉得受不了,皇爷爷也不为难你。”
朱瞻基道:“放心吧,我一定受得了。”
“你别踩水洼。”
“噢。”
这头,爷孙二人尽是温情,另一头的张安世,则是在傍晚才抵达了大营。
他交代了府衙的事,才姗姗来迟,先去见了驾,朱棣此时已有些困乏了,只说了几句闲话,无非是勉励张安世,知耻而后勇,明日骑射,若是被人取笑,以后多用一些功。
张安世却是一脸信心满满地道:“陛下放心,我必教这里的兔子都知臣的威名。”
丢下了狠话,便去寻朱瞻基,朱瞻基就在朱棣的大帐不远的一处帐篷里,此时正裹着毯子扑哧扑哧的吸气,宦官心疼地给这帐篷里添着炭盆。
张安世进去看着这番情景,不由道:“咋啦,这才刚刚入冬,你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