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重写版的新坑~希望自己写的和大家看的都开心~
基本上是晚上九点左右更,大人们不要潜水咩~~~
☆、奴才不依
王洙入宫近十年,从来没觉得自己离鬼门关那么近过。
先前她一直在银作局打杂,银作局是宦官八局之一,负责打造金银器饰,是个油水很足的衙门。衙门里的太监们利用职务之便没少藏私,反正金银器物这玩意最容易搞鬼,练造时掺点铜、铅、锡等冒充金银是很常见的事情。
当然,银作局的太监们可不像曲露这样傻,里面个个是人精,他们掺假也是很有分寸的,皇上皇后贵妃这样不好惹的主他们肯定不敢有半点掺假,但是那些不受宠的小贵人小答应可就没少被揩油了,油水肥了太监们,一个个都横着走,鼻孔都冲着天可以当个香炉使了。
银作局的太监都是大爷,王洙论资排辈连孙子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孙子的孙子,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自己是踩了狗屎运才能被分到银作局。
银作局的十年打杂生活转瞬即逝,王洙四处赔笑讨好气节操守简称节操的东西已经完全没有了,她自认为以她这种塞城墙的厚脸皮一定能在宫里平平安安活下去,可没想到今日却因为一个傻太监陷自己于危难。
事实上,她虽然被调到景德宫已经三个月了,可是对于这个主子的秉性还是不太了解。之前在银作局,每个人都是她的主子,但是又不是什么衣食父母的主子,见一个陪个笑拍拍马屁面上过去就完了,可是现在她有了个主子,这个主子是她现阶段真正的铁饭碗,身家性命都系在上面呢!
自从初来报道那一天被孟询一系列连珠炮似的“滚”赶走后,王洙就没什么机会和孟询接触了。贺公公也觉得王洙够倒霉的,一来就赶上殿下心情最不畅快的时候,估计王洙这小子的八字和殿下不太合,所以贺公公也没有重用王洙,只叫她做扫撒院落等最粗鄙的活儿。
王洙利用这段时间和景德宫里的小太监都混熟了,因为自己没机会见到孟询,她就只能和同事们打听孟询的喜好,不过这些小太监们嘴巴都很严,也许也是不信任王洙,没和王洙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
王洙只知道,七殿下脾气很差,动不动就骂人,不骂人也要骂天、骂地、骂视线所及的但不限于视线所及的所有东西,但是骂归骂,景德宫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人命。
她不会那么倒霉,成为景德宫第一个没命的奴才吧?
王洙觉得自己吓的要尿裤了,这个时候却听见曲露那家伙颤颤巍巍的声音。
“殿……殿下……奴才也什么都没有听见……奴才只听见贺公公想带殿下出宫……奴才……”
王洙整个人都垮了下去,只觉得惊天一道雷劈了下来,自己整个人都被雷劈的外焦里嫩了……
曲露,你大爷的!你这么蠢、这么出卖队友你死去的安主子知道吗!
“你怎么说?”
这个时候,王洙发现自己眼前是一双青素缎靴,靴子上绣着祥云图案,一针一线都是那么繁复又是那么精致,这双靴子精美的不像话,给人一种里面装的不是臭脚丫子而是用金子打造的玉足的错觉。
孟询的声音此时温和极了,和王洙想象中的狂风骤雨一点也不一样。她胆子大了些,把头扬起到四十五度角,恰好看到了孟询那张极其俊美的面容、以及他头顶上明媚而忧伤的阳光。
正当王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的清新文艺的时候,那张俊美的容貌在自己眼前忽然放大,然后……
王洙感觉自己的眼前水花四溅,七殿下的嘴巴就像个喷嘴似的,喷的她的世界一片模糊。
视线模糊了,听觉却很灵敏,耳边都是那货声嘶力竭的咆哮,“……你敢骗本皇子!你的脑袋在你的脖子上待够了是不是!啊?你说啊!你说啊谁给你的胆子叫你骗本皇子!”
王洙经过这一番“金津玉液”的洗礼脑子已经清醒多了。她也不辩驳,跪在地上安安分分的等着挨骂。
疯狗这种动物发疯是不论场合不分时间的,疯过了这阵也就完了,她要是为自己说话,只会给这个疯狗更多发作的机会。
孟询骂够了,踹了两脚离他最近的大树,似乎是使了不小的力气,踹过之后还有些站不太稳,下意识的就想用手去抱脚,意识到这样很丢脸后孟询尴尬的又挺着腰板站直了。
踹树而不是踹人,王洙这才松了一口气。
贺公公见孟询平静了,这才上前在他耳边劝了几句,至于说了什么,王洙时没有听见的,不过看孟询越来越缓和的神色,贺公公应该是在为她求情。
王洙心想,那五两银子总算没白花。
孟询点了点头,忽然指着被人遗忘的曲露,“你!下去!”
按理说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曲露磕了几个头,还不死心,“殿下,奴才是来复命的。”说着,捧着手里的shi要呈给孟询看,孟询皱眉,看那黄色的恶心巴拉的一团,“这什么?”说着,身子往前凑了凑要看个仔细。
“shi。”曲露回道。
孟询和贺公公都愣住了。
“滚!你给我滚!”孟询不住的咆哮,想到自己刚刚以为是“什么点心的新花样要拿过来尝尝”的想法就心有余悸,干呕了几声,曲露站在原地,不知道又怎么触怒了殿下,贺公公上前踹了他一脚,尖细的嗓子发出着急的声音,“你还不下去!”
曲露什么都不会,就会听话,就这样倒在地上打着滚出了院子。
王洙冷汗直冒,她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摊上个傻子,差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害死。
要知道,她给那傻太监的可不是什么shi,那是她拿面团随便捏捏又上了色糊弄那个傻太监的,可是这傻太监真的是傻的让人无话可说了。幸好孟询没看见那个所谓的shi另有玄机,否则追查起来她又是欺瞒之罪。
“这!这太监是哪来的蠢货!谁把他调到我宫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