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还说了什麽话没有?”
“人多眼杂的;也没来及说话;就递了东西。”
潮生可有些日子没见他们俩人了。
采珠送的是个荷包;鲜艳夺目;精致之极;可见是下了大工夫的。潮生再看白荣的礼;却是一只小金猪;肥嘟嘟的;份量十足。
阿宁可不就是属猪的么?和他爹正好一样的属相。
他们还一直惦记着她……这两样礼物的价值;和前一天收的礼相比;那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潮生却郑重的亲自收起来阿罗也发现阿永情绪低落。他挺喜欢这孩子;特意去捉了只鸟儿来;用细绳捆上脚;拿去给阿永。就在夹道转弯的地方;迎面遇到一个女子。
夹道可以容三人并行;可那个女子却直直朝阿罗过来;要是他身手不好;兴许两人就撞一块儿去了。
“哎哟;这位公子……”那女子声音显得特别娇羞: “奴家没撞着你吧?”
阿罗心想;就凭这小身板儿;撞上了又能把他怎麽着?不过他不怕;他捉的这鸟儿可不经撞;别给撞扁了。
阿罗二话不说就要走人;那女子正低头装娇柔;一看这事儿没按自己预想的发展;忙又侧了身挪了一步;恰好挡住阿罗的路。
“公子这是从外头来?要到哪一处去?公子 ……”
阿罗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丫鬟怎麽这样烦?
其实她穿的明明不是没出嫁的姑娘头发和出了嫁的女人梳法不一样。眼前这个一看就没出嫁;在这府里头除了大公主和潮生;其他的肯定都是丫鬟下人。
他对面那姑娘也心急着呢。
这人怎麽不问她是谁啊?他问了;她再答;一来一去的;可不就搭上话了?
没关系;他不吭声;她来问。
“公子…也是这府里的人吗?以前好象没有见过你。奴家姓蒋;是……”她说着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一看;眼前哪还有人在!
蒋芸前后左右张望;人呢?
阿罗捧着小鸟去向阿永献宝;结果扑了空;阿永去看他弟弟去了。阿罗也跟着找过去;在门前就被拦住了。
“阿罗少爷;您这是弄的什麽啊?”
阿罗有些得意;把鸟举了起来: “鸟啊。”
他这可是空手抓的;没下套子;也没用弓弹。那都不算本事。瞧;一身羽毛都没损;旁人哪有这份本事。
“哎哟;您没听府里人说啊?前些日子外面都是病;乱得很;鸟儿也保不齐;可不能乱抓乱吃的。虽然这些天好些了;万一要是带点儿什麽病气;那可不得了。您要进屋可以;这鸟儿不能进。”
阿永想了想;倒也是。
以前他经过黑石城;那些秃鹫什麽的可不就吃那些腐肉吗?是够脏的。
这么一想还真不干净。
可惜了;费了他一上午功夫;阿永还一眼都没看呢。
这孩子比虎哥儿乖巧多了;口口声声的喊舅舅;虎哥哪有这么听话?没大没小的跟他阿罗舅阿罗叔阿罗哥的乱喊一通。
阿罗解开绳子;那鸟突然得了自由;大概是给捆得血脉不通;往前的一扑;居然没飞起来;在地下趔趄了两步;然后才拍拍翅子飞走了。
阿宁这孩子吃得又白又胖;这会儿已经又睡着了;阿永趴在一边儿看着。
他知道这个是弟弟; 是娘生的。但是昨天的田儿;也是他的弟弟;他记得。
阿罗进来了;和他一起趴着看。
乳娘想笑又忍住了;把尿布小衣裳什麽的收起来。她是被嘱咐过的;这些衣裳尿布洗过了都用开水烫了;又在太阳底下曝晒的。据说这样才干净;穿上舒服不易生病。乳娘不懂得细菌什麽的;不过古人自有他们的理解方法:这开水是滚热的;太阳也是一样热;阳气都充足。人们认为阴气易招邪祟;人自然容易生病。这阳气一旺了;那体魄自然好了。
“刚才给你抓了只鸟。”
阿永小大人一样;煞有介事的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大声说话。
其实这会儿婴儿的耳朵还不那么好使;吵不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