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哪里看不出来,抿着嘴直笑,不以为意的答道:“你们倒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到你们儿子娶媳妇,别怪我去闹上个三天三夜”满屋子人都掌不住笑了,“你只管闹去,我们还怕了你不成?”气氛融洽而活跃。
几个丫头端着金银盘盛金银钱,彩钱、杂果上来,喜娘就抓了一把杂果,洒在了帐子里,口里吟唱着:“撒帐东,帘幕深闺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宁。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这样说说笑笑闹了将近半个时辰,那些夫人们就陆陆续续散了,福王妃跟在她们身后出去,回头望了眼沈紫言和杜怀瑾,见他们一东一西的坐在床头,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林妈妈见着就打趣道:“您从早上到现在,今儿个一整日就没合拢过嘴。”
福王妃高兴的和什么似的,“你哪里知道我今日的欢喜,我等这一日可等了好几年了。”走在她前面的安王妃听了,住了住脚,待福王妃跟上去,才笑道:“这下你可高兴了吧?”福王妃忙不迭点头,“我的心意今日可算是了了,以后就等着抱孙子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渐渐走远。
沈紫言和杜怀瑾在喜娘的指引下喝了交杯酒,不知是不是这一日吃得太少的缘故,喝下酒,觉得胃里似火烧一般。杜家和沈家的两个喜娘,领过红包,就乖觉的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杜怀瑾和沈紫言两个人,那道门静静的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屋子里落针可闻,只听见落地钟一下一下的敲动着的声音。沈紫言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大神,胃里一阵阵抽痛。
真饿……
现在只能忍着饿意,也不好开口说的,又不能叫墨书几个给自己送吃食。
沈紫言已是后悔不迭。
怎么在家时没有多吃些……
因着待嫁时太过紧张,前三日都没有好生吃过一顿饭,都是匆匆吃了几筷子就放下了,那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到现在就觉饥饿难忍了。
沈紫言依稀记得喜娘曾经说过,喝过交杯酒,新郎是要出去敬酒的,垂着头,眼睛似要将那地灼出洞来,心里不住嘀咕,怎么还不走……
目光落在喜娘撒过的果品上,只看了一眼,怨念的闭上眼睛。只能看着不能吃,更叫人痛苦。不知是不是一直想着,沈紫言只觉得更饿了,手足发软无力,额头上冒出了丝丝细汗。她一直垂着头,处于神游状态,自然没有察觉到,杜怀瑾不时飘过来的目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一阵衣裳摩擦的稀稀疏疏的声音,耳旁传来一个温醇的声音,“我去敬酒了。”沈紫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下炕屈膝给他行了礼,不曾想,外间传来熟悉的声音,“王爷和夫人说了,少爷今日不必出去敬酒……”是林妈**声音。
沈紫言觉得她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笑意,似乎察觉到什么,脸上变得滚烫滚烫,连耳朵都变得绯红绯红。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发出气馁的叹息声,怎么会这样……
杜怀瑾已低低应了。
林妈妈又看了二人一眼,含笑行了礼,道了恭喜,笑容满面的下去了。外间一直守着的人,就慢慢关上了门。沈紫言飞快的看了眼杜怀瑾,见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波动。
腹间突然传来“咕嘻“一声响,在这静谧的屋子里,竟是格外的清晰。
这下沈紫言再也不敢抬头看杜怀瑾,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一抹笑在杜怀瑾唇边绽开,“我也饿了,你正好陪我吃上些。”说着,站起身来,打开门吩咐外间的人,“去厨房做几样小菜过来。”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解了自己的困窘。
自有人端着几碟小菜过来,都是些调羹菜,蕹菜之类的,很合沈紫言的胃口,见着不免食指大动,见杜怀瑾已拿起了筷子,就再也没有犹豫的细嚼慢咽起来。也不知为何,和杜怀瑾同案而食丝毫没有令她觉得有一丝的尴尬,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和温馨。
结果到最后,反而是那个号称饿了的人,不过浅尝小半碗,只一直端着碗,偶然夹一点小菜,而那个一直不做声的人,吃了整整一碗才放下……
沈紫言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饱了。慢慢放下碗筷,一抬头,就见杜怀瑾专注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沈紫言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难道是自己实在太饿,吃相太过难看?
哈哈,前些日子都写的不痛快的,今天咱也来个温馨的。
求粉红票好歹鼓励下不会写那洞房戏的子夜……
子夜又掉下来了~~~
泪奔,大喜的日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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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朝暮
杜怀瑾看着她发怔的样子,着实有趣,止不住唇角就微微上扬,含笑看着她,见她望过来时,忙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顺手端了案几上的茶盏,问:“你要不要喝茶?”沈紫言这时才觉察到嗓子干渴的厉害,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正欲站起身来去倒茶,就见杜怀瑾已缓缓斟了一杯茶,递至她手上,“这是云露茶,出了几道水才熬出来的。”
沈紫言忙接过了,下意识的道了谢,就见杜怀瑾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没事。”屋子里又恢复了诡异的宁静,沈紫言只觉得口中的云露茶也没有了从前的甘醇,甚至有些苦涩,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样的宁静,叫沈紫言浑身绷得紧紧的,脊背隐隐生痛。目光落在方才自己吃过不少的饭菜上面,强笑了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要不要叫人把饭菜端出去?”不过是没话找话,总想着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可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想不出什么。
杜怀瑾点了点头,自己端着大荷花式的盘子走了出去,沈紫言就发觉他方才无论是喝茶还是吃饭,似乎都不太习惯别人服侍,也就暗暗记下了。两个人将要生活在一起很久很久,自然要先熟悉彼此的习性了。
杜怀瑾修长白皙的手指扣住了雕花木门沿,侧过脸问道:“你要不要沐浴?”沈紫言就看到他的脸一半在灯光里,一半在阴影里,似乎比方才更添了几分俊秀,说不出的丰神俊朗,果真是,秀色可餐……
沈紫言几乎被自己此刻的想法惊吓到,忙站起身来,笑道:“自然是要去的……”杜怀瑾点了点头,沈紫言就叫了墨书进来,“你服侍我去沐浴。”墨书眉眼也没有动一下,给杜怀瑾行了礼,就扶着沈紫言去了净房,待到无人时就低声问:“小姐,您没事吧?”语气里有难掩的焦灼。
沈紫言笑着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墨书就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只雪白的面颊上添了几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