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他执教生涯中从未见过。
同学间欺负,辱骂,打架经常有,但哪个事后不是或委屈或愤怒或哭哭啼啼,哪有事不关己似的冷然淡漠。
从头到尾季子初的表现就超出他的认知!
没有课本时不慌乱,能精准快速的指出源头,在被指责质问时不屑一顾的无动于衷,不插嘴争辩、只等着老师定夺。
他是个大人,被同事抢白几句话时尚且气愤争辩几句,何况他们这些半大孩子?
可季子初却实实在在的沉得住气,不慌不乱,冷漠如常。
转头看向马思远杨静,脸色惨白,身子也抖哆起来,惊恐害怕全在脸上,特别明显,这才是正常表现呐。
季子初沉稳冷冽的超出同龄人太多太多,这件事上他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错,事情发生后应对方式也很正确。
可,在如何处理马思远杨静上,余善犯了难。
事情经过对错简单明了,处理结果无非检讨处分留校察看等,但杨静父亲可是桐城二把手,真正的实权人物……
“子初啊,你怎么看?”
这个孩子早慧,他突然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想法。
闻言,一直站立一旁的季子初默默抬眼,凤目幽暗深邃,望过来的时候仿佛能看透人心。
余善的心咯噔了一下。
有些别扭的挪开视线。
“其实我要不要课本无所谓。”
少年嗓音冰冷,低沉而干脆。
三人同时抬头看过来,如出一辙的不置信。
他什么意思?
“课本我都背熟了,有书无书对我而言一样。”
少年继续冷声说道。
余善抬眼看过去,嘴巴因为震惊微微张开。
眉头微微蹙起,他记得季子初第一次来上课时他询问过他为何不看书,他说的是不认识字。
九月一号,距离现在也不到三个月吧?
三年级的娃不认识字的虽然有,但也是放在一年级重新学,他当时想不通季子初父母把他直接送三年级来怎么想的。
因此对季子初一向印象深刻。
短短时间内,是确实变化大还是撒谎了?
不过再怎么变化大也不可能把整本书全记得。
不需要书本上课的老师他们学校也只有一个而已,更别说学生內。
“真的?”
他随手拿过马思远上交的季子初的书本,随手翻了起来。
书面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