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了天马,恐怕有几万里了吧,你还好吗。”如流和天马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如流不知道,天马一个昼夜便飞两万里,这七天,已经飞出去十四万里了。
黑鹰和黑衣人就在前面不远,可就是追不上,但天马也没有放弃。
不能再等了!如流打定主意,正要想法去追黑鹰,却惊觉天马正在加速。
天马一声悲鸣,眼角有泪滴落。
如流黯然神伤,他感觉到,连日追赶黑鹰,天马已经耗尽气力,将近油尽灯枯了,饶是如此,也要拼着最后一口气,达成使命。
“天马兄,你这是何苦呢?”
天马拼着一死,追上黑鹰在二十尺内,口中酝酿一个光球,猛然吐向黑鹰。
黑衣人先察觉,想要提醒黑鹰已然是来不及了,光球在鹰尾炸开,那黑鹰哀鸣了一声,再也控制不住双翼,渐渐低落下去。
天马也合上了眼,往地上摔落下去。
如流和黑衣人都离了坐骑,在半天对峙着。
黑衣人咬牙切齿,“可恶,害我黑鹰。”
天马本飞不过黑鹰,只是黑鹰遛了天马七天,放松了戒备,想不到天马竟然拼着一死也要咬它一口,因此被击落。”
黑衣人掏出匕首,身形陡变,如流只是一个失神,身上已经被割了十二刀。
黑衣人含怒出击,让如流吃了苦头,肩上背上胸前各被割了几刀。
如流默念炎日咒,引火去攻黑衣人,等到日火到了黑衣人身前,黑衣人早移了身形。
如流心中叫苦,自学了太公秘录两卷,自己法力已经精深无比,以这黑衣人的法力若和自己正面拼杀,顷刻便叫他形神俱灭,可偏偏他像阵风一样,来去无形,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着他。
不能再等了,如流浮在半天默默念起大咒,那黑衣人眼见如流毫无防备,又上去往如流肋下一刀,这一刀扎的深,如流吐出一口血来,嘴角却忽然上扬。
笼囚大阵。
如流手指捏着一道晶莹光点,在四边连点四下,布下一个四四方方的结界来。
好似一张囚笼,而如流和黑衣人则是笼中困兽。
那黑衣人吃了一惊,方才如流故意卖破绽给他,就是为了趁他出手,布下大阵。
他已经失了速度的先机,笼囚大阵在渐渐缩小,等到只容两个人的空间时,他便成了真正的困兽。
如流仍然将法力都凝固成护体灵光,只是等着囚笼紧缩,马上到收网之时。
黑衣人急切的挥舞匕首来刺如流,只是收效甚微。越是急切,越无所建功。
等到囚笼不容黑衣人在来回移形,如流收了护体灵光,打出一记风冽咒,那黑衣人被猛然击飞出去,撞在笼囚大阵的结界壁上,再摔落在结界底,眼见是站也站不起来了。
如流擦去了嘴角鲜血,得意大笑,“哈哈哈哈。”
笑容转瞬凝固,如流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黑衣人从如流身后探头,尖细的声音在如流耳畔低语,“很抱歉哦,你打死的只是我的影子。”
匕首刺穿了如流的后心,如流只觉得法力流失殆尽,身体无力不受控制,在半空直直的摔落下去。
黑衣人俯身再送了如流一脚,狠狠踢在如流腹上。
如流无奈的瞪大了眼睛,眼见在上面的日光下,云丛间,那黑衣人猛然振臂,身后生出一对白羽来。
如流明白了,从一开始,他就在耍自己玩,没有黑鹰,天马也追不上他,他自己便有翅膀。
想太多也没用了,即使不是流血流死,自己在这几万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也是活不成了。
七天前高高兴兴的出发去参加云娴的大婚时,可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下场。
别想了,如流用最后残存的法力灌注筋骨,勉强护住身躯。
哪怕留个全尸也是好的,如流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从云间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