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真人看如流神色恹恹,遂问道,“如流近日常常愁眉不展,是否遇到什么麻烦?”
如流答道,“不瞒师傅,乃是因为修行之事,徒儿修行尘飞经到了第七重,已经半年有余,却丝毫没有半点提升,所以近日才愁闷不已。”
如流真人点点头,忽然动唇,念起法咒,衣袖一甩,猛地打出一记“罡风咒”,朝如流袭去。
颈风扑面,如流心中一惊,连忙飞身后退,一边使出尘化书。将景明真人那一击化解于无形了。
景明真人再次点头,“徒儿勿要慌张,师父方才仅试探于你。
如流道,“徒弟斗胆出手,谢师父指点。”
景明真人笑着说道,“不错,尘飞经果然是上古的神书,竟然不到一年,便能有如此修为,恐怕我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了。”
如流拜道,“徒弟每有不解之处,全靠师父解惑,方能有今日修为。”
景明真人扶起如流,“如流啊……师父已经,再没有什么能教你了。”
“啊……”如流大讶,“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景明真人面色慈祥,轻声说道,“你的法术修行到了此境,为师已经帮不了你了,若要突破此境,当外出游历一番。若是机缘巧合,必可成就不世修为……”
如流心中颇为羞愧,只因其实早有了下山游历之心,只是难舍妙光山与景明真人,所以一直犹豫不曾提起。
但每过一日,离去之心便越发强烈。夜行人所展示的大千世界常常在梦中铺展,对于无穷无尽的大地,如流心中,实向往不已。
景明真人看着如流长大,如流心中所想,又如何会不知道,于是待今日时机成熟了,便主动向如流提起。
“师父……”如流再拜道,“徒弟亦有此意。”
景明真人一挥手,“那便去吧。”
“还有我,还有我……”一个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继而吱嘎一声,讲经殿的门被推开,夜青跑进来。“我也要去……还有相周…”
景明道人慈祥一笑,“你的耳朵倒是灵的很,如流要走了,让你呆在妙光山上,你自然待不住,你便随他一起去吧,只是相周却不可以。”
夜青听见可以下山游历,自然是高兴不已,待听到相周不能去时,便神色有些失落,问道,“为何只有相周不能去。”
景明真人道,“相周身上凶性难除,若是没有为师压制,恐怕有时会发狂,若再有些时日,或许为师能够除去凶性之法。”
“那么……需要多久。”夜青问道。
景明真人面色凝重道,“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五十载,相周血统太过奇特,绝非朝夕可成。”
见夜青神色有些失落,如流安慰道,“师父修为深厚,或许相周很快就能完全好转。”
夜青也知道在相周除去凶性之前,不可轻易下山,否则容易酿出祸患,所以也不再追问。
而相周知道如流和夜青要离开妙光山,大哭不止,吵着也要同行。
景明真人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但又不忍他三人难过,于是当着如流和夜青的面,和相周立下了三年之约。
三年之后,无论相周体内凶性是否完全去除,定要让他下山,不再约束。
要离开从小生活的妙光山,如流心中多有不舍。景明真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如此。
如流打点了行囊。景明真人又赠予了几件宝物。一为春秋壶,一为仙营帐。
春秋壶可储物,其中空间巨大,将一些什么衣物,饮食,酒水都存放其中,以备不时之需。
仙营帐可宿人,以结界之力营造宿处,可使邪魔不侵。
收了宝物,正式拜别了景明真人、告别了相周,如流夜青,便下山去了。
这下山后第一个去处,便是东明国国都。
景明真人交待说,东明国国王听闻治内海春城,有一大贤景明真人在此得道,庇护一方。曾经多次封赏,又敕封“海春良师”以示尊道之心。
景明真人感念其意,特嘱咐如流先去东明国都,觐见国王,表达感激之意。
如流和夜青下了妙光山,便经海春城往北面去。海春城地处整个东明国的东南面。
从海春城往国度去,有两条路可选,一便是还往东去,过居来镇往西北,走金山口,经东海郡之后,便可抵达国度。
另一条路便是从海春城往北面走,从群山之中过,可以到达东明国的国都。
只是那山中不是寻常人进的,其间乃是未知之地,凶险无限,连景明真人也没有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