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提夜青南下,且先说说那陈如流,也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那一阵大风来的好是邪门,将谷夜青吹到了上垣国西北,却将陈如流吹到了上垣国东北面去了。
陈如流也按照约定,想要先走出沙漠,却也是废了好一番周章。
陈如流没有遇见绿洲,所以这一路上更是艰难,好在陈如流法术高深,使起法术在沙漠上健步如飞,却是也安全早出了沙漠。
到了上垣国内,陈如流也是大吃了一惊,也没料到一阵大风把他吹出了几百里地。
刚到上垣国,最北面有个关隘,陈如流到了关下时,还没答话,就被里面冲出来的守军给围了。
原来陈如流从北面荒漠里来,便被那些守军视为了奸细。
废了好一番口舌解释守军却只是不听,陈如流只得飞身远逃了。
却说这陈如流一路走来,是又饥又渴,偏又在北面苦寒之地,水也寻不见,肉也吃不得,真叫是有苦难言。
那些官军又分作两队,一队五十人寻大路来追如流,一个小队五人急奔到城去报信,只说是有个细作入境,是个会法术的妖人。
官军顺着大路追来了,陈如流腹中空空,也使不出法力,不敢从大路走,只得往山里走,既是暂避官军,也是想寻点山泉解渴,打些野味充饥。
“山间有水。”
陈如流自学了辰水经,对水的感知极强,十里外的山泉,一闻便闻见了。
翻过山头,再下了半山,急急穿过一个山洞,已经听见水声潺潺,两山之下原来另有一山谷,端的是别有洞天。
那山谷里,绿柳猗猗,赤松相映。一条宽水,润泽万物,一个镜湖,如见天河。三人合抱之木,依依相偎,珍奇绝美之花,向阳丛生。
陈如流跑到湖边,埋头便在湖里大口喝水,灌了一个大饱,“天不绝我陈如流生路啊……”。
“年轻人,请小声些,莫要惊跑了我的鱼。”一个老人声音吓了陈如流一跳。
一旁一棵大柳树下,正坐着一个白发老者,那老者,眉目慈柔,神色和善,白发都束成一串,在斗笠里穿出,胡须直到颈下,在手里轻捻。他双眼都眯成一条,似睁似不睁,嘴唇些许张开,也笑也不笑。
好个老者,粗看时周身有光,定然是隐居修行的隐者,细瞧他,印堂大亮,定然是福源深厚的仙人。
老者就安然坐在那里,若不出声,陈如流竟没有发现。
陈如流为何竟未看见他,一来是因陈如流渴饮之人,眼中只有泉水,二来是那老人,太过静谧,他与山与水与柳与松浑然一体,在这山间竟如此相适。
任谁一看便知道,这定是个隐居的仙人,其修为绝不可估量。
陈如流颇觉尴尬,连声道,“晚辈鲁莽,扰乱了这里的清净,实感歉疚。”
陈如流一躬身弯腰行礼,那老人也不打话,只看着湖水里,好像不知陈如流在此。
陈如流起了身,不再说话,就在那里看老者钓鱼。
老人坐在那里,只是不停的施饵,收杆,虽然并无所获,却神色安然。
眼见日落西山,天色快要暗了,如流困倦不已倚着大柳树就睡了。
“有了,哈哈……”老人哈哈大笑着,惊的如流睡梦中一抖,醒了过来。
正看见,老人把两条肥美的鲑鱼扔进了鱼篓里,收了杆,终于起身。
“小伙子,难得看我钓鱼这么久,今日刚好钓了两条鱼,我与你烤了吃吧。”老人踏了两步,更显出仙风道骨。
“呃……”如流许久没吃上顿饱饭了,一听说烤鱼,咽了口口水,“那便先谢过老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