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下了山丘,躲在大树后面偷看,才发现两人都已经浑身浴血,苏行游伤的更重,浑身几十处刀伤,面色苍白,只剩一双眼睛还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道,“不愧是苏行游,今日南洲有名的剑客,大半都死在你的手上,南州剑派要凋零了。”
苏行游不屑冷笑,“苏某的人头这么值钱,让你网罗各大剑派的高手来埋伏我,可惜,我的人头,你拿不走。”
“那倒未必,你的人头我要定了,你在泉下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下辈子最好安分一点。”
“这话,我也送给你。”苏行游双眼一瞪,二人同时挥手出剑。
只在瞬间,两束光交汇后,苏行游和那个剑客已经交换了位置。
苏行游胸口中了一剑,鲜血洒落在地上,那个剑客,则连头颅都给苏行游削掉了。
苏行游以剑撑着地,半跪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
夜青看得呆了,但见苏行游无力的倒在地上,夜青忙从树后跃出来,飞奔到苏行游身旁。
苏行游双眼已经开始失神,只看见一个女子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苏行游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娘亲……你来接我了吗,把我葬在火幽山下,火幽山下……”
苏行游闭上了眼睛,昏死过去,夜青看他身受重伤,已然是垂死之人。
“幸好遇上我,或许可以试着救他,也算报恩。”夜青取出一粒仙丹,是景明真人赠予。
喂苏行游服下仙丹,夜青打坐在地,施展起疗愈术。
半个时辰后,夜青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去探苏行游的鼻息和脉象,已经有了些生机。
这便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苏行游救了夜青两次,此次夜青也救了他的命。
眼见天色已晚,在此处不是办法,夜晚天冷,夜青倒不怕,但苏行游是重伤之人。夜青便寻了个山洞安身,又捡了些枯枝作火把。
苏行游昏迷一夜未醒,到了第二日,夜青又施展疗愈术为他治伤。
苏行游从昏迷中醒来,便看见眼前打坐的姑娘,夜青正为他疗伤。
苏行游只觉得沐浴春风一般,抵御着身上剑伤的痛楚。
“你醒了。”夜青睁开眼睛,看见苏行游已经苏醒过来。苏行游想说什么,但觉得还是乏力,只是轻咳了两声。
在山洞中待了三日,苏行游渐渐恢复了些元气,但手上太重,也才勉强能行走而已。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苏行游恐怕还有人追杀他,连累了夜青,便取了离开山洞。
“可你的伤还没好呢。”夜青无奈的追上去。
苏行游硬撑着,一连走了十几里山路,一口鲜血喷出口,跪倒在地上。
夜青忙上去扶他,“还逞强,你的伤还很重,我法力不高,也帮不了你太多。”
苏行游道,“你帮我已经够多了,我只求你再帮我一件事,一定把我葬在火幽山下,我在泉下,一定感你大恩大德。”
夜青摆摆手,“你要是想葬在那,就自己去,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在梦里,一直在说火幽山,娘亲,师父。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行游当时没说,不过后来终归说了,对着山间月色,人总是容易伤感。
某个夜晚,苏行游和夜青说起那段自己从未提起的往事。
百盛国中,有座与世隔绝的小村。村里有个农户叫苏成,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
夫妻二人过着恩爱的生活,又生下一个男孩,便是苏行游。
八岁前的时光,是苏行游最快乐的时光,父母宠爱,无忧无虑,那段时光让如今的苏行游想起,都觉得一定是个梦。
梦碎在一个寻常的秋后。与世隔绝的小村里来了一个道人。
那道人说,村里有妖怪。道人一一说中了许多人家里发生过的怪事。比如张三家的鸡死在笼中,但是血被吸干了,李四家的狗半夜对着一个方向狂吠,因此村民对那道人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