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小眼神瞪视着他带伤的后脑勺:“色|狼!”
贺擎东乐了,可惜眼下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遗憾地抹了把脸,心里把罪魁祸首揪出来鞭|尸一万下,和着这节奏背着小妮子游到就近岸边。
手脚并用地爬上岸,禾薇的手好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痛的她低呼一声。
之前还在闹别扭、不肯和她说话的系统君兴奋地在她脑海里翻跟斗(如果真有形体的话):【哟吼!好浓郁的能量源!发了发了发了!小薇薇我们发了!】
“怎么了?”贺擎东正在绞干湿衣服,听到她呼痛声,心头一慌,赶忙走过来。
第一反应是被蛇咬了。春雷前几天已经打响,蛇类开始出没,正是山里最危险的时候。
“手指不知扎到了什么。”禾薇回过神,忙安抚他:“不是很疼,就是吓了一跳。”
【这一跳吓得好啊!赚大发了有木有啊!】系统君兴奋不减地继续说道:【你刚融合了一大块能量源你知道不?说不定就是生活载体遗失不见的主脑,哟吼——】
禾薇有片刻呆滞:融、融合了?完全没感觉啊。
【融合要什么感觉啊,顶多是血流多了头晕眼花而已。安啦!况且你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这么蠢啊,真是丢本君的脸……】傲娇的系统君又开始碎碎念。
禾薇被那句“你又不是第一次”红果果地震到了。扭头不理它。
主要还得应付某位爷——贺擎东让她拿出云南白药止血消毒。
“阿嚏!”刚处理完手上的伤口,一阵夜风吹来。冷得她一哆嗦,打了个喷嚏。
“空间里有厚外套吗?赶紧裹上。”
“你刚不是说怕被人看到吗?”禾薇歪着脑袋看他。
贺擎东抬手在她脑门上嘣了一下,“人来了不会收进去啊。”
禾薇偷笑。拿出两条毛毯。一条自己用,一条给他。
贺擎东没要,“我不冷,你自己裹厚点。”
“不行!你嘴唇都发白了!你要不用,我也不用。”禾薇来气了。这人懂不懂照顾自己的身体啊。浑身湿漉漉的不肯进空间换衣服,连毛毯都不肯用。
“好,我用。”他披上毯子。蹲在她跟前,捏捏她的脸:“别生气,一会儿咱们沿着河岸往下游走。我估计他们会在附近找我们。”
说话的时候,眼角瞥到她脚旁的一簇亮光,凑近去看,“玻璃?”他捻起来。举高到和视线相平。借着月光打量:“看样子,应该就是它扎伤了你的食指。只是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四下找了找,除了手里的这片,另外又找到几片,大小不一,但应该是同一件玻璃器皿的碎片。
禾薇凑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找原因:“会不会是游客不小心摔了杯子、遗落在这儿的?”这会儿她还没把玻璃碎片和她刚刚融合的能量源联想到一块儿去。
贺擎东不置可否地努努嘴。这儿又不是什么旅游景区,充其量接待一下相关部门的责任人。其他时候,不大会有游客进来。
而且这一片他刚刚打量过。是离山体最近、也是相对最窄的一段上游水域,几乎没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就连这所谓的岸,也都是由一块块天然大石零落形成的,水位一旦上升,别说岸了,两面山体起码有四五米都会被浸没到水里面。
没见干涸的岸边长着一拨拨枯黄的水草、四五米以下的崖壁布满斑斑点点的干涸青苔吗?那都是长时间泡在水里才会有的现象。所以这类随时都会涨水的区域,不大可能会放游客进来嬉戏。
贺擎东让禾薇坐在原地别乱动,他捡了根枝条,走到崖壁边拨了拨,从枯草丛中发现了另一件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禾薇看他提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走过来,好奇地问。
“应该是个皮箱……”说到一半,贺擎东脑子里灵光一闪,莫非是吴民盛死都不肯丢下的那个密码箱?先前听部长说,吴民盛和聂风昏迷中被捕时,翻遍整栋别墅都没发现自己描述的那个黑色密码箱。后来上了坝顶平台,看到聂美云手里提着一个,怀疑是被她拎走了。难道,山顶平台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箱子掉到了这里?
借着月光,认出十有**是吴民盛和聂美云先后抱着不放的密码箱。箱子裂开了一个口,密码锁虽然还坚挺着,可即使不用密码,也能从裂口里往外拿东西了。
贺擎东先后往外拿出一份塑胶文件夹、一个长长扁扁的仿瓷铁盒子、一个巴掌大的软胶凹座。文件夹里是一叠纸质资料,借着月光翻了翻,脸色铁青。
如果说没看这叠资料之前还有一两分怀疑的话,那么此刻,他百分百肯定这箱子是吴民盛的没错了。厚厚一沓资料,全是有关人体研究的实验数据。描述的实验方式之惨绝人寰,连贺擎东这样的铁血硬汉都不忍看下去。
铁盒子里衬着一层天鹅绒布,分别卡着一把微型手枪、一盒子弹、两个u盘、一个微型小盒子。u盘这会儿没办法查看,但他怀疑也和人体实验有关。
至于软胶质的凹座,贺擎东眯眼忖了几秒,说:“也许,这里原本卡着一个玻璃器皿,掉下来的时候摔碎了。”
禾薇这下心里有数了,那玻璃器皿很可能是装能量源晶石的。玻璃碎了,晶石跑出来,便宜了她……
不怪她这么猜。山顶上的时候,聂美云和聂风的话里都提到十年前发现的那一件宝贝,说是被吴民盛拿去研究,很可能就是这个能量源晶石。而且吴民盛那么执着地想要抓走小不点,说不定他是知道小不点体内有能量源的。也许是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能量源被小不点叼走了;也或许是拿小不点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