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圆圆童鞋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破坏了老大的好事,嘿嘿干笑了两声,跑去拿渔具了。
禾薇回屋喝了杯水,给钓鱼的两兄弟泡了壶凉茶,又洗了一盘葡萄。给他们送去,本来还想留下看他们钓鱼的,可贺擎东怕她白嫩嫩的皮肤晒红晒黑。硬是把她哄回了屋。小妮子可不像他,黝黑的肤色再怎么晒也黑不到哪儿去。至于小堂弟,哼,钓鱼是他提出来的,晒黑了也甭找他哭。再说了,男孩子家家的养那么白做什么,啥?晒不黑?那就多晒会儿。
禾薇哭笑不得地回到屋里。
看到老爷子坐在客厅欣赏昨儿个胡慧送的那套紫砂茶具。不由问:“爷爷,你是要泡茶喝吗?”
老爷子指指茶几上的瓶瓶罐罐,笑呵呵地说:“我听阿擎说你喜欢喝茶。喏,爷爷的珍藏都拿出来了,你自己选,喜欢哪个咱泡哪个。”
禾薇眼前一亮。老爷子的珍藏。那肯定都是好的,弯了弯眉眼,捋捋不存在的袖子,高兴地说:“那今儿个我露一手,给爷爷泡壶好茶。”
老爷子畅怀笑道:“中!泡好了爷爷让你选一罐,当是奖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正挨个儿欣赏茶叶的禾薇乐了。这些可都是茶叶中的珍品,有钱也未必买得到。陶掌柜那里倒是偶尔能品到一种两种,那也很幸福了。没想到老爷子这里一出手就是七八种,而且数量还不少。
好茶在手。禾薇也不藏拙了,净手洗脸后,回到茶盘前,认真地泡起茶来。
洗杯、落茶、冲茶、刮沫、洗茶、泡茶、烫壶、倒茶、点茶……
行云流水的茶艺,看得老爷子咂舌不已。
他大老粗一个,哪懂什么茶艺、茶道啊,平常喜欢喝茶,那也只是把茶叶放到茶壶里,然后冲上烧开的水,优哉游哉地呷来喝罢了,哪懂那么多道道。
说起来,这黑檀木的茶盘,还是他六十大寿时,双胞胎孙子买来孝敬他的呢,结果摆在茶几上这么多年,真正发挥它功用的只有今天,老爷子心里别提多感慨了。
“爷爷,喝茶!”
禾薇笑吟吟地端着一只精巧的紫砂茶盅,拉回了走神的老爷子。
“哎,好好好!”老爷子接到手里,先是嗅了嗅,然后惬意地眯眼呷了一口,再然后一饮而尽,赞道:“好茶!”
同样的茶叶,她泡出来的,就是比他大老粗一样的喝法来得清冽、香醇。
禾薇见状,提壶给他添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捧着茶盅小口呷着。
“没看出来,你这丫头还挺会享受。”老爷子见她品茗时的惬意样,促狭地笑问:“阿擎那孩子应该不懂这些道道,和你处一块儿是不是委屈你了?”
禾薇差点“噗”地喷茶。
“哈哈哈……”老爷子抚腿大笑,笑完了继续逗:“委屈应该不会,那孩子一旦认定了,对人好起来那叫没话说,就是兴趣爱好少了点儿,不过你可以教他嘛。”
“爷爷!”禾薇掩面。
早知就不当着老爷子的面演绎茶道了,这都能被他拿来打趣,真是为老不尊呀。
“哈哈哈……”
老爷子笑得正开怀,郑老带着一位客人来贺家窜门子了。
“哟!啥事儿这么高兴?”
“老郑?你咋有空过来?”贺老爷子惊诧地问。
郑卫华和他是前后脚退休的,但因为身体原因,平常很少出来走动。一年里,也就头尾几天和他们这群退休老头儿碰个头、吃顿饭,其他时候不是在疗养所就是在子女家轮流养身子,所以看到他在三伏天这样的日子出现在自家,贺老爷子能不吃惊嘛。
“咋地?来看看你还不允许啊?”郑老这几天身体状况还不错,又有老朋友上门,心情也松快不少,“我就知道你认不出来了,亏小常还惦记着你。”
“小常?”贺老爷子的视线投放到了郑老身边的陌生客人身上,仔细打量了几眼,还真有几分眼熟,半晌,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常建军?当年追媳妇追去日国的常建军?”
“嘿!我说吧,老大哥肯定还记得我!”跟着郑卫华一块儿来的常建军,笑着抱抱拳:“是我,建军。”至于当年追媳妇追去日国的丢人事迹,还是别提了。
失联三十年的老朋友上门。贺老爷子着实激动了一把。
“好了,好了,坐下说吧。反正我跟着建军今儿在你家吃了。”郑卫华笑着打趣,见禾薇默不作声地给他们倒好了茶,笑眯眯地问:“老贺,这不会就是老李他们说的丫头吧?真是你家阿擎的媳妇儿?”
“这还有假!”贺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显摆地挺挺胸膛,说:“我这孙媳妇能干着呢,瞧见没。我身上这件衣服就是她做的,你们喝的茶是她刚刚泡的。”
“难怪你笑得那么得瑟,确实好手艺!”郑老品了口茶。朝禾薇竖竖大拇指。
禾薇刚刚泡的是金骏眉,红茶的一种,是全发酵的,所以郑老能喝几口。要是绿茶。他这身子就喝不了了。
他身体不好。有些茶水不能喝,但不代表他不懂烹茶之道。相反,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最好此道,也深谙此道,所以看到禾薇对茶这么精通,吩咐随行的警卫,回家把他珍藏的茶饼取来。
“算是我送给阿擎媳妇的见面礼。我这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