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丽丽这回是铁了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妈你就依了我吧!我在那个家真的过不下去了!别看他家有钱,可那都是给外人看的!下聘时送了我们家十八万现金和价值四十多万的小车,外头看起来多风光啊,可实际上呢,现金按死老太婆的意思买了一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做嫁妆,车子随嫁妆回到朱家后别说给我开了,碰的机会都没有。嫁过去三年多,我在婆家没见过一分钱,到现在用的还是我自己嫁妆里的东西……
我每次说,妈你每次都劝我有了孩子会好的。可你知道我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中药了?结果呢,到现在都没怀上,谁知道我这辈子会不会有孩子。继续这么下去,死老太婆迟早把我赶回娘家,然后给朱新发换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横竖有这么一天,我干啥要回去受冤枉气啊我!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卢母被女儿声嘶力竭地吼了一通,一时间呆了,缓过神,一边跑去关窗,一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个死丫头!嚷这么大声干什么!被楼上楼下听见,没得看我们家笑话!”
“看就看吧!我不在乎!不就是嫁了个表面光鲜、内里腌臜的人家嘛,不就是想看好戏嘛!看吧看吧!迟早会被人说三道四,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卢丽丽轻拍着在她怀里梦呓的孩子,毫不在乎地说道。
“你还说!”
“啪——”
卢母越听越来气,挥手就是一巴掌。
卢丽丽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她苦笑地摇摇头,抱紧怀里的孩子,站起身,失望地对卢母说:“别人家的女儿在婆家受了欺负,当妈的总会第一时间站出去帮腔,可我呢?受了三年多的气,每次回来找你哭诉,你不是劝我就是骂我,哪一次是站在我的立场上真正替我着想的?你在乎的无非是面子和朱家带给你的好处。我算是看清楚了,在你心里,面子永远比我这个女儿重要。”
说完,心灰意冷地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果真有不少邻居假装刚从外面回来或是出门正要下楼,总之都在楼道上走来走去的,竖着耳朵听她们家的动静。甚至还有人猫腰站在她家门前,耳朵贴在门板上。
门一开,把这拨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卢丽丽见状,冷笑了一声,道:“没戏看了,好散场了!”随后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下楼出了楼道。
反应过来的卢母,追出去想再劝上几句,看到那拨看戏热情高涨、还不肯散去的邻居,不由止住了步伐。好面子的卢母,最终没有追出去,而是打着哈哈和邻居们解释了几句:“俩口子吵架,跑我这儿来哭诉,我帮理不帮亲,她就怨上我了。真是的……”
“可我怎么看到你闺女怀里抱了个孩子,好像才出月子的样子,这是谁家的啊?”八卦的邻居问。
“哦,那个啊,那是她朋友的。别看孩子小,其实已经双满月了,朋友有事出门,托她照顾半天,这不就是去还给人家的。”卢母干巴巴地解释了几句,门一关,回到里屋赶紧给女儿打电话,得提醒她报警把孩子送出去,别真的把这个累赘揽下啊。
可接连拨了四通,都是“嘟嘟嘟”的忙音,不知道是在和谁通话,还是手机故障。
卢母嘀咕了几句,握着话筒想了想,改而给朱家拨了个电话。离婚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男人离婚后容易找,何况是财大气粗的朱家,大把的钞票撒出去,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女人想要二婚就难了,尽管年纪不算大,可毕竟结过婚了,说出去多难听啊。托人介绍,一听是二婚头,立马降了一档次。
所以,卢母打定主意坚决不同意女儿离婚。并且认为女儿这会儿是在气头上,过几天肯定后悔今天的冲动。所以少不得由她这个娘给亲家公、亲家母说几句好话。
就在卢母点头哈腰地给亲家“赔礼道歉”时,卢丽丽正给禾薇打电话。
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她翻了一遍通讯录,竟然找不到一个愿意收留她以及她怀里小婴儿的同学、同事、朋友。
这个说:“哎呀丽丽真不好意思,我这会儿人在外面出差,离清市挺远的,肯定赶不回来,你还是找其他人帮帮忙吧。”
那个说:“很不巧耶,我家这几天有客人,没多余的房间了,客厅都打地铺呢,你要不问问其他人……”
其实卢丽丽知道,她们都在清市,家里也没有所谓的客人,统统都是托辞!
除此之外,还有人拐弯抹角骂她作的。
伤感啊!平时见着她,一个个热情的能将一咪咪火星燃成大火,此刻一听她说要离婚、身上还带了个油瓶,立马变成介副嘴脸。见鬼的闺蜜!给她去死!
走投无路之际,卢丽丽蓦地想起晌午时才见过的禾薇。当时禾薇在货票上签字留的手机号,因为数字非常顺口,她只扫了一眼就记住了,心里还说这么顺口又吉利的号码,肯定是花钱买的。这会儿想起来,厚着脸皮拨通了禾薇的手机。(未完待续。)
第695章 不查不知道
禾薇很意外卢丽丽竟会打电话给她。
更意外的是,卢丽丽并不是找她寒暄或是聚会,而是来向她求助的——身上没几个钱、找不到地儿落脚,关键是拖着个路上捡的婴儿不知该怎么办。
“路上捡的孩子?还裹着包被?”禾母听说后吃了一惊,“谁那么黑心肠啊,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绿化带里,找警察了吗?别不是人口贩子偷来暂时放那儿的哦?你那同学会不会被什么人盯上啊?”
“不会吧?”禾薇听她娘这一说,心里也没了底,好在已经让卢丽丽打车过来了,等她到了再问个清楚吧。
卢丽丽记得禾薇家以前住文欣苑的,家里开了个木器店,可没想到禾薇给她的地址,竟是房价在清市数得上龙头老大的滨海壹号。在保安疑惑的眼神中,报出禾薇给她的房号。
“哦,是来禾家的啊,身份证有带吧?带了的话刷一下,没带登个记。”保安一听是禾家的客人,没多加刁难,让卢丽丽拿出身份证在机子上刷了一下,门开了之后,还给她指了一下禾家的大致方向:“你沿着左边那条道笔直往前走,快到公园时往左拐,没几栋就到了。”
“谢谢!谢谢!”卢丽丽感激地道过谢,拢了拢怀里似乎饿醒了又开始嘤嘤啼哭的孩子,走进滨海壹号的大门。
“卢丽丽。”禾薇担心天黑了卢丽丽在小区里找不到路,在贺少将的陪同下走出来,刚到路口正好碰上,小步跑着走上前,看到她怀里的孩子,果然是没出月子或是刚出月子大小,哭声弱的像是小猫在叫,心猜是饿了,遂提议:“先上我家吧,孩子看着想吃奶了,家里没婴儿吃的奶粉,我妈让我爸开车买去了,还没回来,我妈现磨了点米粉,冲点米糊先喂他吃几口。你也还没吃晚饭吧?走!上我家一块儿吃去!”
禾薇家今儿不是招待赵世荣一家三口么,中午饭收场都下午两点了,送走客人后,一家子睡了个午觉。伦敦回来,还没倒透时差呢,醒过来临近傍晚了,大家都不觉得饿,因此晚饭开的晚。
卢丽丽来电话的时候,禾母还在厨房里忙活,顺手又加了两个菜。米饭不够,冰箱里还有清明节时冻上的米馒头,上蒸锅五分钟搞定。
卢丽丽突然间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挺混账的,对禾薇做了那么多腌臜事,她不仅不计较,反过来还在自己走投无路、亲友都不愿出手相帮时,拉自己一把。
用力地眨眨眼,吞回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艰涩地启口:“禾薇,谢谢你!”
“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