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不解气,上前对着失去人质和武器后战斗力立即掉至负数的傅灵扎扎实实泄了一通怒火,这才从嘴角抽搐的警员手里接过镣铐,咔嚓一声戴上了傅灵的手腕。
“有什么就对你的律师说吧,我不介意收到法庭的传票。”霓裳冷声道。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傅灵怨气冲天地瞪着霓裳和禾薇,突然,发了疯似的一忽儿狂笑、一忽儿嚎哭,最终被带上了警车,在呜哇呜哇的警笛声中,消失在清冷的暮色里。
傅老头见孙女被带走,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这是不是搞错了呀?灵灵才是被欺负的一方,她同学把她欺负的可狠了,不抓那些坏人,怎么倒把灵灵抓走了?老大家可就剩这一个闺女了呀,到底咋回事儿?我们灵灵是无辜的……”
老魏见状,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到傅老头身边,拉着他到一边“科普”傅灵的罪状去了。
农场里其他工人,协助消防救完火后,三三两两地聚在荷花池畔,朝傅老头的方向指指点点的,大概都在说傅灵的事。
“上回和傅老头在食堂吃饭,还听他很高兴地提起这个孙女,谁晓得竟是这么个货色!”
“我要是有这么个孙女啊,把她淹死在荷花池里算了。”
“可不是!真是把全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话说回来,傅老头啥时候有孙囡了?那他儿子、媳妇咧?都不管他吗?我只知道他有个闺女住在京都市里,嫌他又老又没用,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来看他一次……”
“说起来也是个苦命的,听说他儿子死了,儿媳妇嫌家里穷,带着孙囡回娘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好像在娘家那边又嫁人了,这不孙囡考上城市学院,傅老头也是才知道不久,可惜高兴没两天,就出了这档子事,你们说,唉……”
“看来,我以后不能逼我闺女读书了,考上了大学一个不好还不是要被警察抓去坐牢,那倒不如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在农场务农也挺好的,平平实实做人,比什么都强……”
“话不能这么说,能读书还是多读点书的好。像俺们这样没文化的,一辈子在地里刨食,让下一辈也跟着这样,多心酸哪。再说,这又不是书读的高惹的祸,得看人的,你看俺们东家,还有东家夫人……咳,总之,俺的意思是不能把这事怪到读书头上……”
窸窸窣窣的对话声渐渐远去。
来救火的消防队在和老魏打了下招呼之后,也呼啸着离开。
禾薇看着被烟火熏得乌漆墨黑、狼藉一片的怡薇居主屋,心头酸涩的想哭。
圆圆跑过来狠狠抱了抱她:“姐,你吓死我了!居然敢在柴刀抵着脖子的时候反击,就不能再等等啊……”
禾薇用力眨了眨眼,把眼底蠢蠢欲动的泪珠逼了回去,冲圆圆笑笑:“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看,我一点伤都没有。”说着还原地转了一圈,免得圆圆担心。
圆圆依然后怕不已,不赞同地咕哝:“那是现在说说,当时那情形多危险哪,稍微出点差错你就破相了。”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呀。”禾薇失笑,“信不过我,总得信得过霓裳姐呀。”
“这倒是。”圆圆踮脚搭上老魏的肩。虽说这两年他的身长窜了好几公分、在同龄人当中绝对算高的,可和军人出身、人高马大的老魏那一身魁梧健硕的肌肉一比,只有甘拜下风的份,“我说魏哥,霓裳姐都成我姐的武术指导了,我姐都能出师了,啥时候你也教我几招呗。”
“我记得你上趟来还喊我叔的。”老魏故作迟疑地打趣。
“怎么可能啦!您又大不了我几岁,必须哥啊。”
得!敬语都用上了。
老魏俩口子相视一笑。
“想学什么?军体拳?”
“哈?那个还是算了吧。”圆圆抹了把脸,郁闷地说,“我跟着我爸一个战友学过几个寒暑假,强身健体还行,打个架也不在话下,可生死危急的关头,特么想不起来用它呀。”
“哈哈哈……”
“魏哥魏哥您别光顾着笑呀,给点建议嘛,像你媳妇教我姐的那招就挺不错,光是胳膊肘,就把傅灵逼的退一步又退一步的,柴刀也哐当掉地上了,酷毙了……”圆圆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你说的是这招?”老魏当场演示给他看。
“对对对!就这个!看我姐耍可酷了。”
“这叫‘顶肘’。”老魏拿圆圆做示范对象,一本正经地指点起来,“这样的叫‘挑肘’,如果被敌方正面控制,可以用‘横肘’……”
“行了行了……”圆圆急忙喊停。尼玛痛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