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算是同病相怜对不对?”
“你确定轩辕弥真的不爱你?”这些年来她不曾细想过他对她的好是真心而非做作?难道她连真假都看不出?
她摇头,打消他内心小小的希冀。“他接近我是为了完成爷爷托付给他的工作,对于目标他怎会付出真心,残月调查的报告写得非常详尽,把他生前的事迹一笔一笔明明白白列在纸上,他从不对他的目标付出真心。”
“凡事都有第一次,也许他真的栽在你手上。”“我何德何能?”当年她只不过是个恃宠而骄的豪门千金,怎么可能迷惑他的心?让他付出真心爱上她?
“你有这个本事。”情不自禁伸手向她,在她来不及反应时触上她自残的证据。“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大到让我一——”
“令狐?”宿知秋缩了身子,柳眉皱起成波澜,终于注意到他奇异的反应。
倏地一惊,令狐收回手。“我的意思是,他或许真的爱你也不一定。”
“不管爱不爱,他都死了。”死无对证,就算旁人再怎么说也没有可信度。“抱歉,我似乎让你做了太多保镖以外的工作。”
“我不觉得。”就因为这样他才能更了解她,才明白就算他当年伤她至深她仍然爱他的事实。
爱的反面不是恨,是漠不关心、视若无睹——如果他能早日觉悟到这点就不会被她假装践行誓言的执着欺骗而想出诈死这一招让她如此痛苦。
如今这骗局已开启就不能停手,帝氏大楼爆炸案的凶嫌和她身边的危机随着日子渐长有更明显的发展,巽凯传给他的纸条载明外界以为平行的两条线实际上有所交集,如果他突然停止这场骗局,恐怕会功亏一篑,让真凶远走高飞。
现在还不是轩辕弥“复活”的时候。
“事实如此。”趁他失神没注意,宿知秋已经开了另外一瓶海尼根,一口气灌下半瓶,“你只是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没义务当我的苦水垃圾桶。”她也奇怪,晓风残月跟她比较久,她却从没在他们两个面前示弱过,唯独在他和轩辕弥面前——
他和轩辕弥……她看着令狐,瞪着他钢铁原色的面具,半晌,径自摇头。“不可能,我是怎么搞的,竟然会有这么不合逻辑的想法,不可能。”
“小姐?”
“没事。”她伸手挡在他面前阻止他接近。“我没事,只是醉了想睡觉而已,你也去休息吧。”
“你忘了我是不休息的。”
“那就随你吧。”让他守在一旁她也已经习惯,知道每个晚上他都坐在客厅浅眠,警觉任何一处风吹草动。
“小姐。”
“嗯?”
“如果轩辕弥没有死,也真的爱你,你会让他回到你身边吗?”
“如果你挚爱的女人到现在还爱你,你会抓住她再也不放手吗?”她反问。
“只要她的心为我活过来,我会。”这是他的答案。“你呢?”
“我们真的有点像呵。”她朝他露出近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只可惜之后是苦涩的无奈,“但是事实上呢?他死了,那个女人的心也死了,谁都活不过来,都活不过来……”
她进房,不知道自己心系的人在好早以前和她就只剩咫尺的距离却——
恍似天涯之隔。
“我该叫你令狐还是——轩辕弥。”残月冷而淡的声音道出她已察觉新来保镖的真正身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不久。她佯装欣赏站在高楼天台栏杆处向下俯视的美景,从容说明:”要怪只怪你出现的时间和轩辕弥消失的时间太相近,而且你对小姐太照顾,若不是小姐因为轩辕弥的‘死’方寸大乱,她会知道的。“
“你打算告诉她?”
残月摇头。“我给了小姐提示但她置之不理!而我有个怪脾气,虽然小姐对我很好,但是无聊的事我不做第二遍,提醒一次已经足够,否则我不会在小姐睡着后引你出来谈。”
卸下面具的轩辕弥恢复自己的声音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很敏锐。”
“别说得好像自己已经七老八十。”残月皱起眉头。“你要为小姐做的事可多了,如果这时候就开始变得无能。以后小姐怎么倚赖你照顾。”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打算跟着知秋。”
“小姐不适合商场,太难为她了,这点你应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