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锦绣数位皇子中立储呼声最高的,也是能力最强的,却不知为何突然宣布退出了储位的角逐,过了没多久,便传出当时圣帝帝后的嫡子被立为储君的消息。
凤岐山到现在仍猜不透为何夏静石会放弃夺嫡。
婚宴时面对郇翔的刁难,夏静石露出了隐蕴高贵的王者之态,冷冷地环视间是猎食者专有的眼神。
这个人是天生的王者,生来有着掳获人心的力量,却,自己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天下?
凤岐山皱起眉。
也许是忙于处理郇翔一案牵涉出来的一连串贵胄官员,也许是达到目的之后便不再在意,凤岐山一直没有过多地过问付一笑在水绘园的生活,凤随歌也乐得不去触及这个可能成为雷区的话题。
付一笑在水绘园过得很写意,她还是住在当时囚禁她的那幢阁楼上,唯一不同的就是不再有看守的驻军,而她每日也只是无所事事地躺在柔软舒适的胡床上静静看着窗外,看日升月落,看云雨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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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二十七回(1)
凤随歌总是在入夜时去她的阁楼上坐一会儿,试着和她聊一些陈年旧事,经过婚典前后的几件事后,一笑对他的态度改变了许多,偶尔会和他说笑几句,但二人都心知肚明地回避着和夏静石凤戏阳有关的话题。
有时候玩心起了,凤随歌会带着她避开下人,偷偷到厨房煮几个蛋,一边龇牙咧嘴地吹气一边剥去蛋壳递给她,她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小心地接在手心里,一副生怕它滑落的样子,一口一口吃着,顺便听他说几个小时候半夜到御厨间里偷食的笑话。
日子过得有些小心翼翼,但凤随歌还是满足,至少能让她安安静静地生活,不会有任何加重她心上枷锁的意外发生。
平静的日子持续到这天的朝会。
凤岐山照惯例简单询问了一些尚未处理结束的事情便要退朝,一个士大夫站了出来:〃臣有事要奏。〃
凤岐山有些惊异,大多数政务已经移交给凤随歌这个摄政皇子,除非有什么大事,不然公卿们根本不会当朝奏本。
凤随歌脸色有些难看,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些迂腐的老臣子们自恃学问地位较高,成日对他指手画脚,被他面斥两次之后竟然要在朝会上向父王提出来……
〃……锦绣王朝的那个女子,虽为国主贵宾,但毕竟是外人,而皇子身负摄政要职,难免将一些机要文件带回去处理,所以臣等认为,她并不适合留宿在皇子的别苑之内,特恳请国主下旨替她另觅住所,并调遣部分禁军稍加看管……〃,士大夫无视凤随歌的瞪视,摇头晃脑地陈述着。
第二十七回
凤岐山唔了一声,向凤随歌看去,同意付一笑住进水绘园的时候他就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些老夫子定会忍不住跳出来,所以他一直忍而未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凤随歌直视着殿前袅袅冒着青烟的仙鹤香台,冷然道:〃看来路大夫年事已高,记性也差了,看来已经不太适合为朝效力,今日回去便着手拟辞表吧。〃路大夫一愕,急道:〃老臣重提此事只是出于安全考虑,若此人是锦绣安插下来的奸细……〃
凤随歌冷笑着打断他:〃原来你是在质疑父王。〃凤岐山一挑眉:〃质疑孤什么?〃凤随歌从容出列,躬身行礼道:〃人是父王从镇南王处要下的,路大夫显然是认为父王将外邦的奸细留在了儿臣身边。〃路大夫顿时面无人色地跪了下来:〃国主明鉴,老臣绝无此意!〃
凤岐山微微一笑:〃皇子说笑之辞也当了真,路大夫胆子也忒小了些。〃此言一出,原本大气都不敢透的群臣顿时松了口气,纷纷应景地笑着调侃起来,路大夫强笑道:〃皇子龙威天成,老臣自然惶恐。〃
凤岐山待下面议论稍停,问道:〃对于此事,众卿认为如何处置比较妥当?〃殿中两列文武大臣顿时全闭了嘴。
路大夫的脸色已经发青,原本是私下与几位言官商量好的,由他将事情奏上,其他人随后站出来附和几句,但,凤皇子一句话便将他们的胆子都吓了回去,若就此作罢又实在不甘,现在竟成了骑虎难下之势,一横心,路大夫叩头道:〃老臣仍是认为应将该女子软禁起来。〃
〃有时候太固执并不是一件好事。〃凤随歌一字一句,语气冷得可以。凤岐山皱了皱眉:〃路大夫所言并非全无道理,随歌休要任性……路大夫平身吧。〃路大夫这才擦去额上冷汗,起身退回一旁。
听出国主口气中的支持之意,陆续又有数位大臣站出来,碍于凤随歌的态度把话都说的非常宛转,可表达的仍是一个意思……支持将付一笑单独地看管起来。
凤随歌隐忍地听着,他也明白这些臣子们并不是在无理取闹,若换了是别人,他也许不会有什么异议,甚至自己会先他们一步想到这个问题,但,他们讨论的人是一笑,是刚被自己的父王和妹妹联手阻断了幸福的一笑!
而自己,也曾是个帮凶。
〃父王!〃凤随歌终于开口,周围的纷攘忽然沉淀,所有人的视线都或直接或隐蔽的透在他身上,毕竟,他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国主,是他们未来的王。〃大家都清楚付一笑是怎么留下的,儿臣也明白父王的用意,但……〃他抬头直视凤岐山的眼睛,〃父王现在要将她软禁,不会觉得羞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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