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希原本被前头那些话说得挺沉重的,后面这一句转折砸得他一阵眩晕,差点在平地里摔死。他一咬牙,扯掉手腕上布巾:“就你说的这么厉害,难道你就能保存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我是撒旦。”
“傻蛋?不,哪个傻哪个蛋?”
“……”
“别告诉我是撒野的撒,旦夕之危的旦。”面对萨麦尔的沉默,夜希不甚确定的想法似乎已经得到了确立。
大概是因为看见夜希傻眼的模样而让萨麦尔产生报复的快意,他的声音变得轻快,但为了营造紧张气氛,他故意将声线强行压沉,尽量制造诡谲的情调。
“不然你以为呢?”
夜希倒抽一口气:“撒旦不是路西法吗?”
“……”
猫咪的尾巴被踩着会炸毛,毒蛇的尾巴被踩了会反噬……萨麦尔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愤怒了,自从很久远以前他拒绝臣服于低阶者而被处惩堕天以后,他已经未尝过这种要爆炸的愤怒感。
“我!是!萨!麦!尔!”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仿佛能把牙龈咬压血来。
“唉……我不知道萨麦尔也是撒旦,原来撒旦有几位吗?”
“……我是唯一的撒旦!”萨麦尔的声音像北极冰雪,冷得让人牙齿打架。
夜希也知道这自大的家伙肯定伤了自尊,但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又不读圣经,哪清楚什么天使恶魔的。
“行了,你知道我蠢,我哪分得清谁是谁,什么天使恶魔也只知道米迦勒和路西法。”
莫名地,萨麦尔的好奇心战胜了怒火,即使对方很无礼地忽略了他:“为什么?”
“为什么?我原本就不注意这些。”夜希蹙眉,因为他没有宗教信仰,一般对神佛的概念只限于目染耳濡。只有这点皮毛的认知,他不清楚也是应该呢。
“因为只有那两个不断地被人提起。”
“……”
“你别误会,这可没什么好事,我已经听腻了关于他们的各种奇怪幻想,真是够了。”
“奇怪幻想?”
夜希怎么跟他解释呢?他们美术系的腐女们都以那俩人为蓝本,画出一系列18禁的图册了,这叫他怎么说出来呢?惨不忍睹呗。
说不出来,他只好头痛地抚额:“总之你不被关注是万幸的。”就这亲骄傲的家伙而言,肯定觉得别人对他的幻想是一种亵渎。
似乎估量夜希话中虚实,萨麦尔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才选择相信。
“那我也不是非得让你这种蚁辈知道。”
靠,刚才谁炸毛来着。
虽然心里唾弃,但某人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暗地里翻了记白眼罢了。
“行,你身份再牛现在也不过是一只手镯,先别想这么多,快点逃……吧”
话才刚落,夜希就痴痴地张着嘴巴,抬头望天。
一大片阴影笼罩于他们头顶上,四周有人开始惊叫逃蹿。不是什么乌云盖顶,而是一块庞然大物挡去了阳光。
洁白的腹部,赤色躯体,一双翅膀张开能有整个镇子那么大。
“哦,会飞的哥斯拉……何必呢,我又不是奥特曼。”
或许是脑子有点脱线了,夜希十分平静我喃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