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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不能……表达得、很明确……”纲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可能会、有点乱，Reborn，你不要……训我。”

他先是走到蓝波身边，从口袋中掏出一次性医疗晴匣，用手中恢复最初版伪装的彭格列大空戒指打开匣子递给蓝波，然后掏出喷雾给自己喷了两下。

“首先，我很生气……应该是生气吧，这里，很闷的感觉。”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将喷雾放回口袋，“无论是割席、还是预演，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这是大家必须面对的事，就像、未来战的大家一样。虽然没有、被白兰围剿、那么严重，但是……无论是永生、不老不死、还是返老还童，如果我离去时，身体状态是异常的，那么这个秘密一定是瞒不住的。”他张开双手，“因为，一定会有葬礼。即便是未来战那样的光景，都有葬礼。没有葬礼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大家，这当然不是我希望的结果，我……也不想死。不想离开大家。但是……不做好准备，是不行的。”他在所有守护者专注凝视着他的目光中放轻了声音，“我会放不下心的。”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盒，“我知道，大家一直想找雪莉拿药，或者是将她绑到彭格列为我一个人研制解药。我也知道大家忍得很辛苦……所以，我自己去拿了。她是一个天才科学家，也是一个聪明善良、性格通透的女孩，有些手段，我用起来事倍功半，你们，不行。

我不是怀疑大家的能力，而是这个解药，雪莉还在不断改进，她在拿自己做实验……一切都有风险。

大家，我想活，更想恢复正常。我希望，大家能相信我一点——我只是、想让大家做好准备，命运无常，我愿竭尽全力。”

“——阿纲。我可以说话吗？”山本武就像个还在上学的少年那样举起手，但他显然不接受拒绝一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阿纲，我明白你对蓝波生气的原因。

他没有遵守好你的命令。

他到阿笠博士家帮助雪莉计算天鹅的轨道，应该是你的安排。但他却冒冒失失地出现在了柯南的视频通讯中，被「零」看到了。还有杀手小鬼——Reborn他默认了我们前往在这片海域，还集结在一起。

自从你出事之后，杀手小鬼就变相地代管了彭格列几乎所有具体的运营，让你能专心布局全世界的里特课。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话语权难免会被削弱，有些事渐渐就变成了我们不让你去做，我们判断有风险，你就算坚持去做也很难做到。

阿纲，你确实应该感到生气的，这都是我们在僭越，而且也都会给我们、给彭格列招致风险。

我们也都知道，你很辛苦、很努力，你在为我们每个人的未来铺路。

你的担忧，你说的客观事实我们也都明白。

但是阿纲，说句公正的话。抛开那些会让你产生困惑的所有情感因素，不谈爱恨，只谈你关心的结果和利益，你也应该知道的，我们会这样做出忤逆你的举动——自然是因为我们自身受到了损害，我们别无选择。

阿纲，我不说大家是关心你、爱你，想要拉住你，不想你离去这种没有具体执行方案的天真话。

我们今天不听从你的命令前来，正是为了向你展示我们的觉悟。

你不是说这是一场预演吗？那么现在，就是我们对你交出的答卷——万一哪一天你坠落了，我们会如何行动。

阿纲，我问你，就算你觉得这是一份不及格、甚至零分的答卷又如何呢？

阿纲，你在潜意识中，就擅自为我们安排好了命运。

这些年，你看似放下了首领的具体职责，但实际上你却已经非常习惯掌控别人的命运了。而这种掌控，逐渐蔓延到了我们身上。”

山本武神态平静，甚至嘴角还略带一丝苦涩的弧度，他对纲吉的剖析显得理智到无情，然而紧接着他说的话，却让人不由感受到了那蕴含在平静之下的哀意与隐约的疯狂，“阿纲——我知道这么说很伤人。

但是你忘了，我们是人，我们是有感情的，我们不是因为利益聚集在你身边的——你也是。

你感受不到正面的、快乐的感情，于是对痛苦也变的迟钝。

阿纲，你已经被「银色子弹」伤害得太深，太习惯忽视掉那些累积起来的细小伤害。

所以你已经没有能力、也不敢去想——如果你陨落了，那么我唯一会做的事就是从你陨落的地方跟着一起跳下去。

就像当初在天台，你说你看到我下坠时，没有任何思考地拯救——那么我也是的。阿纲。

你坠落，你离去，对我们来说这是没有必要预演的事。

对我来说彭格列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