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总是紧紧皱着眉头,显得那样忧郁?
为什么……用那样、在记忆中未来战时,长大了的狱寺、在棺材边守护着我的狱寺的表情看着我呢……?
是因为,我现在的表情……错了吗?
是太冷静了吗?还是其实我压根就没有任何反馈呢?那笑一笑就好了吧?
笑一笑……还是不行……
到底、要怎么样,隼人……才可以不那么……悲伤…?
才可以,不要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隼人,是我的鲁莽,害得你陪我一起不快乐。
我、不想让你不快乐,但是、如果我拒绝你陪我一起,你的表情就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不要哭啊……不想你哭。要怎么,才能让你开心呢?
教教我吧,隼人……教教我,我会好好学的。
我能,做到的。
」
狱寺隼人的心被这些天真的、直白的,当事人自认为困惑忧虑,实则毫无感情的提问一次次地撕碎了。
他一次次地发现,自己的陪伴会让十代目变得小心翼翼又拘谨,花大量的时间注视甚至模仿他的举动,甚至最后,连紧皱的眉头都被小首领不自觉地学了去以后,狱寺隼人选择了短暂地离开。
他对小首领说,他想去学小提琴,但是小提琴是无键的,一开始的学习很可能会吵到别人,所以要去音乐学院封闭式地修行。
十代目看上去松了一口气——狱寺隼人承认他既为这口气感到难过,又……感到庆幸。
然而他的选择是对的。
而且他也真的去学习了——学习了如何做一名好的第二小提琴手,配合着首席第一小提琴手,成为乐章中温柔拂过耳廓的和弦。
狱寺隼人学会了,学会了在察言观色之后,配合着十代目的所思所想、一举一动,成为十代目谱写的乐章中最没有存在感,也最不可或缺的音符。
所以,他在进门前,就观察到了少年与江户川柯南的互动。
狱寺隼人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场在旧书店的相遇,是在十代目计划之外的。
如果再加上“巧遇”一个他,势必会让十代目通过少年侦探团接近敏感多疑的小侦探,融入小侦探日常生活的打算再一次落空。
所以,在发现少年没有向自己这里投注视线后,狱寺隼人开始了默契地配合。
无论是去拿福尔摩斯探案集,以自己这个陌生第三方的身份和小侦探名正言顺的产生交集,还是表现出对《世界不思议物语》的喜爱,为小侦探日后推理出教父想让他推理出来的情报做铺垫,头脑灵活思路清晰的狱寺隼人,虽然在书店中必须忍耐着和十代目亲近、贴身保护十代目不受任何伤害的渴望,最终还是得到了十代目的表扬与奖赏。
狱寺隼人知道,教父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过早地接触到江户川柯南,甚至在米花町长时间地停留。
彭格列之前派来米花町踩点的干部,在短短两周内就至少围观甚至被卷入了数起命案,虽然都是有惊无险,但频发的案件还是让教父感到忧心。
他们何尝又不为了小首领前来米花町感到忧虑呢?对狱寺隼人来说,这趟日本之行完全算不上是什么“修养”,在他看来,哪怕让小小的首领看到那些案件在眼前发生都是不可饶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