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哽咽:“我还小。”
两人还要说写什么,茅屋边一个清亮婉转的声音柔声道:“吃饭了。”
那丑姑娘倚在门边,看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定是在笑,九雅看了一眼,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忙移开眼睛看她身后的一大圭菜地,嘴里小声地问:“她是谁啊?”
夫墨倒是毫不避讳地回看那少女,口里道:“一个好人。”
九雅追问:“知道是好人,那叫什么?我怎么喊她?”
夫墨奇怪地说:“我怎么知道?”说完先走了。
第 16 章
坐上方正的木桌,九雅规规矩矩握着筷子,桌上有四盘颜色鲜艳如生的素菜,还有一钵甜汤,味道极好。九雅也会做些简单吃的,却远远比不上她做的风味。
九雅吃得开心,就偷偷地抬眼去瞄那女子,只见她穿一件淡绿颜色的土布衫子,衣襟上绣着白色碎花,那些花朵细碎,却姿态美丽,看得出她必是个爱美的女子。手腕上是幼竹苗编的手镯,重重迭迭,有七八个之多。她手上皮肤皓白,配上绿衣竹镯,别有番清淡味道。只是……不能看脸。
夫墨一向吃饭快,匆匆三大碗下肚,起身出门去了。
九雅一心注意着看那女子,一不留神夫墨已经推碗要走,不禁也想立刻放碗离开,却不甚好意思,只能使劲低头吃饭。
“妹子莫急。”那女子的声音真是温柔宛尔,让人听之忘俗,“慢些吃,吃完了再喝一碗汤,早些长高。”
九雅把头半埋在大碗里,哼哼唧唧点头。
好不容易吃完,九雅一抹嘴就往外溜,出门眼睛就四瞄夫墨在哪里。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离茅屋较远的林子前,夫墨盘腿坐在一丛花草之上,十分惬意逍遥。半人高的杂草遮了他大半身影,要不是那大红的衣衫在阳光下十分耀眼,九雅哪里找得到他?
九雅走得离他几步远,步子故意慢了下来,拔开草丛看他。
夫墨虚虚悬浮,身子压在草枝上,低了一半,却没压到地上去。九雅看着他,不由想起小花仙落在草上的情形,似乎也是这样轻盈无重。
听到脚步声渐近,他抬头睁眼,见了九雅便把手里的东西往她一抛:“任你处置。”
九雅一下接住,是个软软滑滑的东西,啊!不就是被勒得只剩小半条命的小花仙么?
“呀?怎么成这样了?”九雅吓得忙用双手捧好,若是小东西是个大人,必能清楚得看见它是气息微弱,命不九矣,只还半睁着眼睛,唇边是冷冷的讥笑。
“它背主弃义,当然该死。”夫墨道,面无表情地,“不过还是你来做决定吧,小姑娘不是都喜欢香包么?它就是最好的材料。我可以帮你做。”
这句话一说,九雅发现小东西的脸色更是无色苍白,眼睛也慢慢阂上,一种绝望的样子浮上它眉宇。九雅不是第一次听人说起用花仙做香包,进山林的时候就听崂山的人讲过,这时不由纳闷地问:“做香包?怎么做呢?”
夫墨唇角一勾:“简单,把它开膛破肚,放血给它自己喝,它胸口里面有一颗很小的内丹,便是它的精元。做的时候不能咽气,那内丹是随它的命存亡。其实也不是很好做。”
一席话说完,九雅不由打了个冷战,低头看看小东西,有些伤心:“是谁把它伤成这样了?”
夫墨看了她一眼:“我。”
“你?你干什么把它弄得半死不活?”九雅一听来气了,虽然小东西很伤人的心,可是也是她很宝贝的东西啊,如今捧在手里,它那孱弱发抖的感觉传到手里心里,不由就生了怜惜心,“人家这么小!这么可怜!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夫墨奇怪地看她,纳闷地摇头:“我不懂你,吃饭前你不是还在哭?”
“那是……可是我又没有事,为什么还要把它打成这个样子?”九雅依旧嘟着嘴巴,声音却小了点,只轻手轻脚呵护着小东西,又给它吹气又给它揉身上。
夫墨冷笑一声:“你死了它才该死?好吧,你不要就给我,我伤重还未复原,花仙也是地之精灵,大补的东西。”
他右手遥抓,手指一勾,九雅抱捧着的小东西嗖地一声直朝他手心而去。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