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费尔南多对面的男人将脚翘在桌面上,鞋底还粘着口香糖。
费尔南多微微撇嘴,却因为神情的颓败更像是走投无路的苦笑。
此刻的他身上有刺鼻的劣质烟草味,如果仔细闻,还能从那些烟草味中找出一丝轻微的、属于大。麻叶的臭味——别误会,那可是他在这家消费低廉的酒吧厕所里呆了半个小时的成果,毕竟未成年却叛逆的一部分少年少女很喜欢在厕所做这种看似赞扬个性、实则蠢到一定程度的事情。
“我想着。。。这样一来‘那些东西’的入手难度会低很多。”
费尔南多说的很隐晦,可对面的男人却恰好听懂了。
男人闻言笑了一声,那是带着些自满的笑意。可他似乎并不相信费尔南多的说辞:“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我,不过。。。我以前在那不勒斯可没见过你。”
那不勒斯是个不算大的地方,像他们的这样的人,总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不巧,他不认识费尔南多,也不相信费尔南多。
组里的人说了——要小心行事。
“是埃里克跟我提起过您,说您有一些门道。”费尔南多不紧不慢的回应,目光却落在男人丢在桌上的烟盒上,眼里透露着些许贪婪。
“埃里克?”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皱起眉头:“你最近见过他?”
“啊,最近倒是。。。。。。”费尔南多做回忆状,紧接着道:“上次见面大概是一周以前了,他带了些东西给我。”
说到这里,费尔南多撇了撇嘴:“纯度不怎么样。”
男人闻言大笑,挥了挥手一副不屑的样子:“埃里克那小子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想,就来找我买货,准备好钱一切好说。不过你有钱吗?”
男人毫不掩饰眼中的蔑视,看着费尔南多身上廉价的T恤和洗到发白的牛仔裤。
“父母留了些积蓄给我,本来是打算结婚的。”费尔南多似乎是知无不言,这一点令男人十分满意。
——可惜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埃里克”,那不过是前天上飞机时安迪老爷子这边同步抓到的一个小毒。贩而已,也不知道现在在海底睡得是不是舒爽。
诚如眼前这位男人所想,那不勒斯可不是什么大地方,拿混的久的人说事还是管点用的,尤其是当那个人和这个小团伙还能搭上点关系的时候。
这点准备对费尔南多而言当然很容易。
“是吗?”男人似乎是心动了,终于抬起眼正视费尔南多。
“做我们这行可不太容易,你知道的,佐佐木家的老东西还没死呢。”他是指安迪。
费尔南多闻言露出犹豫的神色,随后靠近男人轻声说:“那位先生的年纪似乎很大了,也许要不了几年。。。。。。我听说接班的是个半大的小姑娘。”
“这你都知道?做过功课啊~”
“毕竟那是佐佐木,在那不勒斯有些嗜好的人都忌讳,为了多活几年还是会注意一点的。”说着,费尔南多露出谄媚的笑,掏出打火机给男人点烟。
“也是。”男人点了点头,拿着烟吞云吐雾。
他在烟雾中眯起眼,盯着费尔南多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