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多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我没有一股脑的去找什么狗屁箭,而是用了一些办法去关注、留意那个瘦猴子。”
“接下来就是一些真正能派上用场的结论了——那场赌局是一个无形的结界,我被设定了可以触发某个结果的‘指令’,也许是‘找到箭’、也许是‘我在赌局中的败北’——这得取决于我当时到底有没有找到箭,很可惜唯独这件事怎么都想不起来。”
“如果现在的仙台市是一场较之我所经历过的、更大的赌局,那么。。。它也一定被设定了某种‘开关’,需要特定的人做出特定的事才能被真正的触发。”
“你是说现在还不算最终结果?”佐佐木梓闻言皱眉。
“前提是这真的是一场与我当时经历的赌局相同、只是规模更大的局的前提下。”费尔南多撇了撇嘴,“现在看来,很多细节都很像,人们开始变得不清醒,就像当时的我越来越。。。迷糊?啊,或者说是盲目。头几天还很正常,也好在头几天很正常,让我得以把最重要的事情做完,到了后面那几天。。。”
“我就开始变得不择手段,虽然我行事上本来也算不上正派,但那时确实是有点刷新下限了。像是疯魔了一样,只知道找箭,忘记卡米尔的名字,忘记最开始的目的,直到我侥幸活着回来了。”
“那那个‘男人’。。。”
“确实是有些问题的,还是指精神上。”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费尔南多没什么好瞒的事情了:“他从未露过面,甚至在我离他最近的那一次,也没能看到他的样子。”
“我听到他和那个少年的对话,听得出他排斥和人面对面交谈、也能感觉出他对那个少年的信任。”
“他有些神经质,下属有事通报的时候立刻禁声——我猜他是为了避免和其他人碰面藏起来了,这算什么黑手党头目?”
佐佐木梓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她转而问:“那您这些年?”
“您就当我是小心眼,不甘心输的连原因都不知道,又胆小如鼠不敢赤手空拳的回去。”费尔南多笑着贬低自己:“所以我一直在查这些奇怪的事情,也许我弄清楚这些事,就能有更好的办法去应对那个男人。”
“如果不行的话。。。”他笑着说丧气话,像是早好几年就设想了“失败”的结局:“那就再说吧,蒙头冲上去送死太蠢了。我还记得的就这么多了,不排除我会在今天被您强行拉着忆往昔之后突然再想起什么,如果真的想起了什么,我会告诉您的。只是。。。”
费尔南多抬手按住茶几台面,正色道:“您行行好,以后还有需要和我面对面的情况的话。。。请务必不要再出现在青叶的视线范围内。”
“我明白。”
佐佐木梓知道费尔南多为什么突然不需要青叶瞳这个助手来处理琐事了。
——他的人生中只有一个艾尔莎·卡米尔就够了,不需要更多的人去重复卡米尔的结局了。
佐佐木梓低头去看时间,随后利索的起身:“费尔南多先生今天说的话我还会去查证,毕竟您自己也说当时的事很模糊。如果还有想起什么,也务必告诉我。作为回报。。。”
佐佐木梓想起关于费尔南多的报告中,那张被夹在附属页上的艾尔莎·卡米尔的照片,摇了摇头:“我离那些事更近,也许以后可以给您提供些什么。”
“别,”费尔南多笑着摆手:“这事要循序渐进,万一您给我的情报太过详尽、精确到个人的姓名和住址,我会立刻买机票飞过去送死。”
佐佐木梓笑了一声,说了句“请留步”之后带上宽檐帽离开了。
费尔南多回到空荡的房间,站了一会儿后去到阳台往下望。
他把玩着那只小小的打火机,看着佐佐木梓从酒店正门出来上了前来接送的车辆,随后回到了房间。
饭还是要吃,哪怕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