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着一张俊脸,剑眉不悦地皱起,沉声道:“沈花开,你居然还睡得着觉?”
我被他说得精神一震,脱口而出道:“怎么了?失火了吗?”
“你!”他一时语噎,半晌后才平复了情绪,冷声说:“你今日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
话?什么话?
他见我一头雾水,脸色更加阴沉,“很好,看来你没有任何话想对我说。”
我连忙说:“有。”
他神色微微动容,语气缓和地说:“说吧。”
“外面是失火了吗?”不然他干嘛三更半夜敲门,扰人清梦?
“……”
我分明看到他眼角不住抽搐。
我穷追不舍地问:“失火了吗?”
“……”
“着了吗?”
“没有。”
“哦,原来没有失火。”我放下心,一手搭上门边,“那就明日见了。”
正欲关门之时,他却一把盖上我关门的手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暗里的脸庞看不清神色,“原来是怪我打扰你睡觉。”
我用力将手抽出,无奈地说:“周卿言,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话音刚落,便听更夫打锣的声音,一慢四快,竟已是五更。
我立刻接上,“你听,现在都已经是五更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他非但不愧疚,反倒冷哼一声,“我瞧你睡得似乎十分好。”
“白天清醒了一天,晚上自然该好好休息。”
“那我呢?”他声音有些动怒,“我睡不着觉该找谁?”
我简直莫名其妙,“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他突然压低语声,问:“你说,我该不该去找那个叫我睡不着觉的人?”
我一听他愿意放过我,连忙应说:“自然。”只是这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只因下午时他明显心情不好,而那心情不好似乎是冲着我来的?正打算说些什么弥补时,便听他得逞一笑,俯身附在我耳边说:“这可是你自己说得。”
还未等我理解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手掌已经牢牢握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强迫地罩上我的后脑勺,接着温热湿润的物体碰上我的唇,快速碾压之后又立刻离开,得意的低声笑了起来,说:“这是子旦节的礼物。”
他松开我,手指留恋地划过我的唇瓣,说:“这下,我可以睡着了。”
言毕长袖一拂,翩然离去。
五八章
直到他关门进屋;我还愣在门口不能动弹,脑中混乱的像是塞进了一大团的棉花。等稍稍清醒些后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嘴唇;那上面似乎还留着属于他的温热气味,叫我心神不定外加异常愤怒。
这个混蛋;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将门重重一关;满脸怒气地走到床畔坐下,手掌止不住的发抖,不知是因为怒气;亦或者是因为心底那股不知名的情绪。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轻薄于我,第一还可以理解成他高烧昏迷;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那这一次呢,方才他是清醒的吧?清醒之下还做出此等事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底有一个念头慢慢地浮现;莫非,莫非周卿言喜欢我?可这念头马上又被我拍了下去,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喜欢我,把我当成消遣逗弄的乐子还差不多,方才那个吻说不定只是他一时兴起的逗弄,为的就是看我自作多情后的丑态。
这样想好之后我反倒松了口气,他要作弄就作弄去吧,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又没有掉我一块肉,当做没发生过不就好了。
总之他想整到我?想得倒美。
我脱了衣裳钻入被窝,早已凉掉的被窝叫我生生打了个哆嗦,不仅没有困意,反倒越来越清醒,脑中也反复闪现方才的情形,一遍又一遍。
该死,这下轮到我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第二日起来时仍精神萎靡,吓得小葡立刻去厨房替我端了点补品,没喝几口黄茹芸的丫鬟又来通报,叫我去她房里一趟。
原以为她是找我了解下周卿言与黄茹芸的情况,谁知她拿出了一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