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年里,被暴力充斥,黑暗里行走,与豺狼虎豹为友,又恶又狠,再也没有人欺到他头上,他们再敢瞪他,打他,骂他,他就去挖他的眼珠,卸他的胳膊,撕他的嘴。
说来可笑,以暴制暴竟是最有用的方法,要讲究文明那一套,也得看有没有人愿意管。
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太阳照常升起,旁人只道新的一天又到来,可看不到还有多少人在哀嚎。
多的是人,死在光照不到的地方。
祁正不愿做那种人,所以他要拿起尖刀,自己拼出去。
……
扯远了。
夏藤这么问他,他就往前回想了下。
他干过的事儿太多了。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不让课代表收她的作业了。
夏藤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你们这种人,总是忘得很快。”
随口说的话,干的事,实施者很快就忘了,承受者却要一直记着。
是了,谁会记得自己给别人带去的伤害呢?
等有一天能轻描淡写直面那些痛苦时,对方早就忘了,一句不记得,让所有难捱的日子变得那么荒唐而可悲。
夏藤不想再理他。
祁正把她手里那几本册子一抽,甩给秦凡,“给她交了。”
秦凡本想在旁边时刻关注局面,被祁正这么一指挥,不情不愿的抱着册子挪开了。
有人交更好,夏藤坐进位置里翻开书,刚要看,祁正给她一把合上。
“啪”一声,风一起,撩起她额前的刘海。
他干脆拉了个板凳坐她旁边,两腿左右一搭,踩桌腿儿上,把她堵在座位里。
她撇开脸,看向窗外。
祁正目光跟着她,“不说话?”
夏藤没有把头转回去,“我不想跟你说话。”
祁正也不急,把她的笔袋拿起来看了看,里边的笔都是一个颜色。
“什么时候想跟我说?”
“永远都不想。”
他放下她的笔袋,“你现在不就在跟我说么?”
夏藤下意识紧紧抿住嘴,就听到他在旁边低笑了一声。她发现自己无形之中又被牵着鼻子走了。
忍无可忍,转回来,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东西被他弄得东一个西一个,她气上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能是做足了思想准备,祁正今天耐心格外足。
“解开误会。”他用了这么一个毫不符合他蛮不讲理形象的词。
这其实是秦凡昨天给他教的。
夏藤差点呵呵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