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前世就该明白,沈关越这样一头狼,应该属于云台,属于大漠,属于那一望无际的自由之地。
将沈关越困于金陵城,等于折掉了他的双翼,打断了他的双腿。
断腿的滋味,他尝过了一世,便不能再让沈关越再体会一世。
耳边,沈关越还在嬉笑着讨罚。
帷幕后却跑来了宫里的大内官,凑在司徒幽耳边耳语了几番。
刚才还面色和善的司徒幽,顿时变了脸,颜色不甚好看。
看向沈关越还带了几分不耐。
船是沉了,但军需也没了,可不得烦躁吗?
江怀砚将司徒幽表情都揽入眼,手指却藏在袖中紧紧掐着手心,强迫自己不要扭头往沈关越看。
余光处,果然感知到沈关越带笑转过来看他。
那笑里明明很赤诚。
江怀砚却无端端察觉到了一丝怀疑的味道。
换做平日,他同沈关越定是已经猜到大内官带来的消息是定澜江沉船。
在此时对视一眼,是他们多年以来的默契。
江怀砚没有转头。
沈关越依旧笑着:“阿姊,桑葚很甜,回去你可以尝尝。”
声音如碎玉,清澈爽朗。
说罢不等江怀砚反应,沈关越又扭回去看向圣上,仿佛刚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就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圣上要是不罚我,我可要带桑果回去哄人了。”
司徒幽烦躁地挥挥手,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沉船也就算了,军需丢了也就罢了。
偏偏这消息是从宫里传来的!
司徒幽气得不行,根本不想再去管沈关越的破事。
江怀砚松了一口气,肩膀微不可见的往下一松。
他站的时间太久,从小腿根处传来的疼痛已经逐渐撕心裂肺,满背都是渗出的细细密密冷汗。
他的视线余光里,沈关越缓缓站直了身姿,似乎是真的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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