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却看着王贤说道:“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
王贤则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先生,君子不争。。。。。。王贤不是君子。”
说完拱手行礼,拉着子矜默然离去。
先生一愣,眼见少年没有大放厥词,反而告辞离去,不由哑然。
拿起书卷,跟山上的白幽月问道:“难道说,你要替他去昆仑讨一个公道?”
白幽月摇摇头:“不会。”
“按说王贤不会轻易招惹昆仑剑宗,他自己便是一身麻烦,但是为了李大路,估计他会拼命。”
先生叹了一口气,望向眼前湛蓝的天空。
这一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仿佛匆匆而来,只是为了洗去铁匠铺前的血腥。
又仿若子矜和王贤一样,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沉默半晌,才静静回道:“按说昆仑跟书院老死不相往来,如果王贤真的给我一个惊喜,我便破例一回,又何妨?”
白幽月缓缓踱步,走到水缸边上,看着水底的小泥鳅。
思量之后回道:“万一,他并不需要你出手呢?”
“你会不会后悔,在自己唯一弟子生死危难之际,却将救命之恩这种大事,拱手让给了我的徒儿?”
小泥鳅恍若听到白幽月的声音,原本想要抬起头来的瞬间。
又吓得躲进了石头缝里。
先生回道:“无论是出世的昆仑,还是入世的皇城,对他来说,都是一场修行。”
白幽月摇摇头,认真说道:“我的徒儿不需要用别人的鲜血,来踏上你曾经走过的大道。”
先生闻言一愣。
看着手里握着的书卷,上面正好翻开的一页,上面写着: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又想着王贤刚刚说的那一句:“君子不争,我不是君子。”之际的不甘。
一时间,竟然怔怔得说不出话来。
。。。。。。
“王贤,我感觉你刚才跟先生说话,只说了一半!”
扶着王贤走在山道上,子矜心里却想着之前的那一句“君子不争”的意思。
王贤冷冷一笑,脸上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
嘴角轻动,喃喃说道:“君子不救,圣人当仁不让。。。。。。只是,我不是先生,既不是君子,也做不了圣人。”
子矜一听愣住了。
眼珠子转了转,才想起来这话先生有课堂上曾说过。
她却没有想到,当下的王贤变成那不想讲道理的犟驴。
想了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