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跟我说,劳伦斯生病了。她生了什么病呢?”
笔迹看起来十分稚嫩。
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许多字迹已经都不能辨认,日记本右下角印刷的“第一孤儿院”五个字倒是清晰可见。陆意放弃了再去看这本日记,拿起桌上摆着的相框。
是又桑塔莎和一个人。
相框上的桑塔莎身穿婚纱,手捧鲜花,和旁边穿着西服的人笑得很甜蜜。
但是相片上,只有桑塔莎的脸。
那个穿着西服的人的脸,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剜去了,看不出五官。
陆意把相框翻了过来,发现相框背面写了一小行字:温莎&桑塔莎。
陆意想起方才用晚餐时桑塔莎说的那句话,“温莎。他以前也是经常这样为我挑干净所有的葱花。你很像他。我很喜欢你。”
桑塔莎,曾经有过丈夫?
丈夫的名字就叫温莎?
只是为什么,他们在古堡里却没见到过温莎?
他们是离婚了,还是……温莎,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陆意的脊背弥漫上一丝凉意。他招手想让闻执心过来看,便转过头。
闻执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啊,头顶的灯缓缓亮起。
那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非要形容的话,听过肉在铁板上炙烤的声音么?
就是这种声音。
苍白的皮肤开始发红,起泡,流脓,腐烂。
闻执有些不忍心地眯起眼。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开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凄厉的哀嚎。
那女人疼得神情扭曲,整个人几乎要在椅子上倒着折叠起来,惨叫声响彻房间。
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直居高临下地,漠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失败了呢。”
他转过身来,取下了白口罩,露出了那张脸。
付鱼医生。
非鱼脸上是近乎死亡的平静,身后的女人惨叫声凄厉无比,二者对比太过强烈。
闻执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突然有些头疼。
直到耳边的呼唤声响起:“怎么了?……闻执,你怎么了?”
闻执勉强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蹲了下来,冷汗浸湿了身上的衣服。
他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色,看见陆意和自己交缠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深色。
“没事。”
“你吓死我了。你刚刚脸色特别难看,我……真的吓死我了。”陆意刚刚看见闻执突然蹲下浑身颤抖,大汗淋漓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