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太多节点可以选择不要,在自己逛妓院找男倌时,可能中标染上杨梅大疮性命不保时……那时候他没走,为什么现在反而要走?
把疑点全部拉回,假使他最开始的猜测,跟赖头纠缠不清,败坏上官家风气,知耻离开才是真实原因,那他又为何不告诉自己?
难道他怕他嫌弃他是个不知检点的水性杨花的家伙?
可事实是,无论他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夏满都需要他,喜欢他,他们是结了契的契兄弟,是男人与男人间的夫妻。
当时结契就说了要一生一世荣辱与共,神明在天,你怎么可以骗人?!
“小姐不同意帮我找,冬冬,我已经打算报官了。”
“报官,让官府帮忙吗?那他们会尽心吗?”
“不这么做我也没别的法子了。”
夏满深吸了口气,两天没合眼,眼睛里拉满了血丝。
“我不敢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白秋之前就是一个人出了事,找不到他,说不准还会出事,所以必须找到!哪怕他不想跟我过了,让我今后都滚远点,我也得先确认他的安全才能滚的安心。白秋走时身上没带多少钱,我怕万一遇到劫道的山匪,他可能连饭都没得吃。”
“这锅饭是不是要好了?”
夜晚的缸子村,上官泽坐在白秋家的小院,窗外小风呼号。十月天,寒霜降,白秋搁炉子处摆了个炭盆,小屋被熏腾的很是温暖。
掀开坛盖,坛里的肥肉已煨成了乌梅色,白秋迈过坛炉,走向上官泽正看着的灶台,蒸米饭的香味在灶台上空飘散。
白秋沿锅压了压最上面的一层米,米粒厚且结实,乡间的米比城镇的米要硬,就好像乡间的人也比城镇的人有韧性。
预备圈地做鸡舍的小山坡,村长答应让同村不在农忙的村民帮磨一磨,十月天温度降得特快,白秋想挑个暖和日子再叫邻居们动工。
结果,村长一发话,所有答应要帮忙的村民一个也没闲着,三下五除二就帮他磨了第一波,剩下第二波、第三波,和一些细致的小活儿,他完全可以自己做。
还有阿泽,白秋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能顺利承包下后山那片地修建鸡舍,阿泽出的力最多。
和他争地的农户之所以提出退出,是因为阿泽拿自己家的鱼塘和人家换了,白秋从里正口中得知这一消息,第一时间就想要支付阿泽出让鱼塘的损失,可阿泽却只字不提钱,只让他以后管他的饭。
白秋晓得阿泽在这个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懒汉,虽然用饭抵鱼塘怎么也是他赚阿泽亏,但他可以把饭做的丰盛可口,这样阿泽吃着开心,他也就觉得多还了几分人情。
“好了!!”
白秋压完米拿出碗,一人一个,盛的满满的放上桌,又去勾那坛子肉,焖成乌梅色的坛子肉,整个一大块盖在雪白白的米饭上,汤汁浓郁咸香,一点点渗透进米饭里。